果如赵锦所说,下了山,山底下就有赵府的仆从守着。
赵锦松了口气,连忙唤道:“快来人!你们快过来扶一把江公子!”
那几个仆从顿时冲过来,两个人架着江怀安,还有个人向赵锦请安,“大小姐,大老爷吩咐我们在各个山口守着,见到了您就立刻回去禀报。”
赵锦点点头,示意他去送信。自己却不急着走,原来此山口前有个渡口,她要等船来接。
谢尚匀仍旧气愤不平,不想与她讲话。江怀安失血过多,人已经晕晕沉沉的,无法说话。几人就这样干坐着,场面委实有些尴尬。
就在此时,几个赵家家仆匆忙赶来,看到赵锦,一边行礼一边道:“大小姐,我们是大老爷派来接你的。还请您跟我们一起坐船回去。”
赵锦看了看几人,确定是赵家的仆从,便看向谢尚匀,请他先行。谢尚匀倒也不客气,举步先走,不多时来到河边,河岸飘着两条乌篷船,小小的,装不下所有人。
江怀安身健体宽,一人上去就占了大半位置,旁边还必须有人撑着他。小厮们只能将主子们分成两拨,先行将江怀安送回去。
还剩下一条船,赵锦便客气道:“谢公子,您先回去吧。我再等等。”谢尚匀气她自作主张,头也不回地上了船。一个艄公跟着上了船,为他撑船。
其实这乌篷船不算小,他二人一起也坐得下,只是现在两人闹了脾气,都有些使性子,便你说我听彼此客气起来。
可这两人原也应该客气,毕竟才认识不过一天,并没有多熟悉。
可赵锦看着谢尚匀站在乌篷船头越走越远,不知为何眼睛竟有些发热,忙回过身遮掩一番,再回头时,谢尚匀已经随着乌篷船行到河中央了。
她怔怔地望着船头那挺拔的身影发呆,殊不知身边突然伸出一只黑手,悄无声息地拿着一块破布捂住了她的嘴。
赵锦慌忙挣扎起来,企图发出大动作引起谢尚匀的注意,可奈何两人相隔太远,谢尚匀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一向沉着的赵锦便慌起来,两人拉扯间挣断了她随身携带的玉佩,“咚”的一声,落入水中。赵锦也随之昏迷了。
那破布里加了蒙汗药,看着昏迷的赵锦,那黑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整个推入临江河中!
赵锦入水的声音总算引起乌篷船上的人的注意,艄公大叫道:“大小姐呢?糟了!那人是谁!”
谢尚匀回过头一看,一条黑影掠入山中,岸边已无人影,赵锦不知所踪。他一瞬间脑子空白,接着想也没想地跳入水中!
不知为何,他很确定赵锦应该就在水中!
入水的刹那,谢尚匀嘲讽的想到,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家?为何一天之内这么多人想要她的命?
临江河水流不算湍急,但也不平稳,身着大红色裙褂的赵锦很快就离了岸边,浮浮沉沉地往下游飘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谢尚匀学过游泳,追着那抹大红色而去,似乎不知疲倦。待到赵锦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送谢尚匀的艄公撑着船追两人,一边追一边喊:“快来人呀!大小姐掉河里了!”下个山口守着的仆人们听到声音,一个个都跳到河中,但不知怎么回事,河水竟急了起来,将人一个个冲散了。
等到接到消息的赵佑山和夫人并丁御等人赶来的时候,赵锦和谢尚匀早就被水冲的不知所踪。
“锦儿!我的锦儿啊!”赵夫人此刻真的慌了起来,拉住赵佑山的袖子哀求道,“老爷,快派人去寻啊!”
赵佑山急道:“快!快!让人准备好网兜,顺着河两岸将小姐拦下来。”
周小蒙看了看河的宽度,又看了看河流的速度,摸了摸头,“这网就是下去了,赵姑娘和谢公子也被冲远了吧?”
众人一凝,都不作声了。刚刚上岸的那些小厮仆人们也都不敢动了。赵夫人顿了一下,嚎啕大哭起来,“哎呀!我的锦儿啊!我的命啊!老爷!快去救锦儿啊!”
赵佑山怒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不回锦儿,你们也别回来了!夫人,夫人,你别急。”
小厮们赶紧去准备,一边派人去拿网,一边马不停蹄地往其他山口通消息,务必要在临江河流出赵府前的拦住赵锦他们,否则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不提岸上的人做无用功,且说河里的谢尚匀,他本就受了内伤,被临江河水一冲一荡,人就晕起了来,他立刻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也不逞强,立即打算回到岸边再寻方法,就在这时,他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已然游不了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