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听说,这乔县令好像被自己的族人逐出了家族,现在就孤身一人呢!他原就是个商人,因为补录才做了这小小的县令!这样看,吴家确实没必要为了扒着他牺牲一个嫡女,恐怕那件事另有原因!”
“对了,你们有谁知道李维才后来去了哪儿吗?听说他还在江南这一带,不知道是哪个镇哪个府?”
“哎,这个我知道,我有个亲戚在张家做二等管事,他说李维才离开余杭的时候,张家的人也恨不得张灯结彩欢送他呢!当时他听到张家大管家提了一嘴,好像他升迁去了宁波府做府尹。”
“唉!这样的人还能升迁当大官,真是老天无眼啊!”
“切,就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才在官场上混得开呢!你想啊,他贪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上面人送礼!上面的人开心了,他自然就升上去了!咱们且看着,他呀,这官路还长着呢!”
就在几人聊着天的空隙,县衙的大门打开了,先是出来两个人骑着马走了,接着又出来辆马车,看不见车里坐着谁,只外面一个浑身煞气的人驾着车,走了。
县衙里出来两匹马和一辆车自然瞒不过张秦吴三家。几家人倒也疑惑,不知道乔县令打的是什么主意。
吴家。吴近月听着姐姐吴趁月说了外面最近的流言,一直难看的脸色终于变了,喜道:“那这样看,我不用嫁给乔县令了?”
吴趁月道:“这个我可不知道,还要看爹的意思。可是二妹,你不嫁给乔县令,你又能嫁给谁?如今镇上的人都知道了你和乔大人的事,哪个人敢娶你?”
吴近月努了努嘴,“那敢情好,我正不想嫁人呢!女子为何一定要嫁人?不嫁人靠自己不能过一辈子吗?”
吴趁月大惊失色,“不嫁人的话,你怎么靠自己过一辈子?妹妹,你可别再说这样的话!让爹听到,他又要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我才不哄着他呢,难道他生气便能想把我嫁给谁就嫁给谁?死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吴近月看着姐姐,为她的榆木脑袋不开窍而着急,“姐,你也是读过书识过字的,怎么能这么迂腐?我听说京城里最近都在流行女子读书识理靠自己打拼过好日子呢!”
吴趁月羡慕地看着吴近月,“这又是表姐写信跟你说的吧?也不知道王家表姐最近如何?听说她已经许了人家,是哪一家的公子?”
吴近月恨不得撬开吴趁月的脑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水,“珍表姐原本许了刘家的二公子,但是后来刘家听人说珍表姐最近一直在读书识字,想着以后看能不能考个女官什么的,他们就不乐意了,逼着姨妈他们不许表姐读书,表姐一气之下退了刘家的亲。”
“啊?!”吴趁月惊呼出声,“那表姐以后该怎么办?姨妈应该着急死了。”
吴近月嗤笑了一声,“姨妈再急又能怎样?表姐不愿意嫁人,他们难道还能打晕了她把她送上花轿?表姐说了,她现在好好读书,等以后考永安公主的女官,自己给自己挣头面!”
“永安公主的女官?那是什么?如今这世道,我倒有点看不懂了,女子不仅能读书,还能考科举,这到底是想干嘛呢?”
“我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但是我觉得,他们做的这些事情我很喜欢!以前我就不想及笄之后嫁人生子,一辈子守在后宅这么一片天地里。凭什么女人就该如此,而男人就不需要?这不公平!我想像四叔一样做个商人走遍世界看遍世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可以说什么!我想像男子一样当官,为咱们女子谋福利,让咱们女人也有选择的权利!我想咱们女子能嫁娶自由,我就是看了乔从西的身子又怎么样?我不用他对我负责也不想对他负责!”
吴近月说到自己的梦想眼里发出耀眼的光来,一旁的吴趁月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胆大包天,但是没想到她竟如此胆大妄为,目瞪口呆的同时,竟也觉得吴近月就该如此。
“姐姐,我总觉得,现在这个世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