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几个开了口，马还青那几个所谓的兄弟也没撑多久，连马还青自己也不过就撑了七日，只马二和马六撑了最久，八日。

不出意外，大都是因为家里无人了才跟着马还青干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包括但不限于买卖人口，杀人越货，强买强卖和奸淫掳掠。

其中十五年来，买卖人口不下三十次，多数是将湖广徽州等富庶地区的孩子女人卖到边境和穷苦地区，这样一来不容易再被找回，二来也能够卖个高价，三来对他们本身来说也很安全；杀人越货就无数次了，为了不被人发觉，他们多数住在人烟稀少人迹罕至的地方，碰到那些行商卖货的，不论大小，看心情要不要杀人越货；强买强卖和奸淫掳掠就更是不计其数，按他们的口供来看，他们自己都记不得到底有多少了。

马四胆小，瑟瑟望着众人，带着哭腔道：“各位大人，每次他们去杀人抢货什么的，我都没有参与，我最多就是留在家里守着后方，还望各位大人明察秋毫！”

如果说听到他们的身世时，姜咹他们对这些人还有一丝怜悯的话，听了他们做的恶之后，所有人都恨不得能将他们杀之而后快！

乔从西看了看马四，面无表情的道：“那他们抢回来的东西，卖孩子挣得钱，你花了没有？”

为虎作伥，可不能只看虎做了什么，那伥肯定也少不了。

马四瑟缩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郑十三气得要死，当着姜咹的面直接砸了一个杯子都还没缓过来，“这些人！这些人！他们就仗着自己没有家人，丝毫没顾忌！竟然干了这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朕一定要将他们凌迟处死！来人！来人！”这天下，要都是马还青他们这样的人，他还怎么治理？

姜咹也很生气，一想到那些可怜的女人和孩子，还有那些枉死的老百姓，恨不得直接砍了那些人！可到底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拦住了郑十三，“陛下，您想要来什么人？这里不是皇宫，咱们还得从长计议。这件事交给乔大人处理即可。咱们现在已经有了他们的口供，可以根据口供分别找到那些被卖掉的孩子女人，一是将他们救回来，二也是寻找证人，陛下，您想整顿官场，如今倒也是个好机会。”

郑十三脑子转的快，霎时理解了姜咹的意思，此案牵连颇广，要追究下去，马还青一行人必然是死罪，可是各地官员显然也不称职。

“谢尚匀，你和小林子带上几十□□队，再带上马二马四等人，去找回那些丢失的孩子。小安子，你胆大心细，去找到那些丢了孩子的苦主，看看他们本人是什么意思。咱们双管齐下。”

谢尚匀和小林子领命，小林子道：“陛下，咱们找到了那些孩子，若是他们不愿意回来怎么办？您不知道，小孩子都是谁养亲谁。那些时间久的，只怕早就忘了亲爹亲娘，哎！小孩子忘性大！”

郑十三一愣，他倒没想到这个，他也不知道这个。谢尚匀道：“小林子，我们可以将那些愿意回来的带回来，不愿意的也就算了，想要判马还青等人的罪行，不需要将所有人都带回来。”

郑十三想了想，掏出两块木制令牌递给谢尚匀和小林子，“这是调动□□队的令牌，你们即可出发，早去早回。到了地方，自己便宜行事。”

谢尚匀和小林子接过牌子，知道事情重大，立刻带上人出发。

姜咹和乔从西也不闲着，乔从西一人留守余杭继续盘问那些人整理资料，姜咹则打算去宁波走一遭。

宁波是第三个婆子的老家，马还青等人在宁波的时候，偷了一个徐员外家的孩子，还偷了他几千两的钱物。徐员外勃然大怒，恨不得掘地三尺，但马还青他们偷了财物和孩子后就逃去了北方，徐员外当时根本没找到他们。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徐员外还记不记得自己丢失的孩子。

余杭到宁波不远也不近，坐车快的话也要四天左右。姜咹原想着路程远把郑十三留在余杭，但是乔从西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守着永献帝，加之姜咹也确实有点不放心，于是带上郑十三小红和阿七，四人在谢尚匀小林子出发了之后也出发了。

这边他们分头行动，那边余杭镇老百姓翘首以盼指着新任县太爷赶紧处理了那伙杀千刀的人贩子，可是看着县衙一连七八天没啥动静，他们怒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以为新任县令不是李维才那样的人物，现在看看，简直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哎，我就说嘛，吴家好歹是书香世家，虽然比不过张家秦家，但也是出过府尹的，而且听说吴三公子吴怀月读书也是极好的，日后肯定比他大哥还有出息。就这样的吴家，犯得着扒着乔县令一个外来的九品芝麻官？不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