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咹惊呆地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话来,低吼:“你们肯定是疯了!□□队一入城,那三家谁还不知道?陛下的江南之行只怕就会打水漂!”接着高呼,“阿七!阿七!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走一趟吧!来人!给我牵匹快马过来!”
说完,她随意套上了刚脱下的靴子,洗了把脸就往衙门口跑去,恰好跟刚跨进门的谢尚匀撞了个满怀。
姜咹来不及解释,谢尚匀抓住也要跟着去的乔从西,低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陛下呢?找到陛下了吗?”
乔从西猛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根本脱不开身,“找到了,找到了!”接着恰好看到一脸冷酷双手抱剑的阿七走进来,于是冲他道:“姜安要去城外拦住小林子他们,你赶紧跟上她!她一个人不安全。”
阿七扭头便走,谢尚匀没多想,抬步就打算跟上俩人,却被乔从西一把拉住,压低了嗓音道:“哎?你打算去哪儿?陛下在这里,你身为禁卫军统领,自然要守护好陛下的安全!要是陛下又被歹人抓起怎么办?咱们有几颗脑袋够这么砍的?”
就这么一耽搁,姜咹和阿七已经飞身上马跑出好远。姜咹骑马还不大熟,紧紧攥着缰绳,深怕自己掉下来,又焦急赶路,马骑得并不稳。
阿七仗着武艺高强直接轻功代步,让马上颠簸不已的姜咹羡慕好久。等俩人一路来到城门口,张家的守卫已经撤退,张怀之也早已回家。姜咹拿出乔从西给的令牌,城门守卫一看令牌即刻开门。俩人出了城门便往西南方向而去。
总算在西南十里处的地方叫他们拦住了小林子一行人。□□队也担心自己入城引起恐慌,只派了五十人跟着小林子小红入城搜找永献帝,其余人则打算埋伏在余杭的城门外,等着匪徒自投罗网。
“既然陛下已经得救,那咱们□□队也就不入城了。安公公,林公公,你们晚上打算怎么办?是跟我们回营地休整一番,还是即刻入城?”□□队的副队长许动春问姜咹。
姜咹不放心郑十三在县衙,又怕大张旗鼓入城引起怀疑,便道:“我跟小红留下来,等明日一早余杭城门打开再进去。小林子,你和阿七武功高强,可以不惊动任何人的入城,那你们就先回去护卫陛下吧。那几个匪徒虽然被抓捕进大牢,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党。所以小林子,你今晚一定要守在陛下屋子里,不能再让他出事了,知道吗?”
小林子点点头,笑话!他今天中午害陛下溺了一次水,晚上又害陛下被人牙子抓走,都说事不过三,今天晚上他就是不睡觉,也不能再让陛下出事了!
两人说走就走,“嗖”一下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小红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安公公,林公公他们这么厉害啊!”
姜咹低下头笑了笑没说话,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人也会这么飞檐走壁。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她只怕已经变成了一团散发着肉香的焦炭。
吴昁。
“小红,你打听到过吴四爷的事情吗?”他们往□□队营地走的时候,姜咹到底没忍住问了出来。
小红正在马上扭来扭去不自在,她没骑过马,来的时候坐在小林子身后,现在跟着许动春,听到姜咹问话,倒也一时忘记自己在马上,总算老实了,“打听过啊。余杭的老百姓都对他赞不绝口呢!说是吴四爷本是吴家最聪明的,比那个年纪轻轻就当了杭州府尹的吴寻月大人还厉害,后来因为跟秦家结亲,被秦家小姐悔婚一事气得一蹶不振伤了脑子,这才放弃了科举转而去从商。”
姜咹咋舌,不敢相信吴昁会是那种被情所伤一蹶不振的痴情人。“啊,这怎么听上去不太靠谱啊?”即使她跟吴昁不太熟,她也敢保证这绝对是吴昁用来掩人耳目的招数。
那么低调内敛的一个人,如何会轻易伤了脑子?
小红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余杭三位爷,秦故南秦三爷仪表堂堂风流雅致,人又温文尔雅长相不俗,虽说自来喜欢跟三教九流打交道,但是听说红颜知己不老少的;张怀之张二爷,我虽然没见过本人,但这名字听上去也是很缠绵妖娆的,想来也不会是个俗汉;只是这吴四爷嘛,今日咱们也见到了,气质不错,为人看上去却很是八面玲珑不卑不亢,可惜毕竟从商,就显然低人一等了。不过我觉得呀,这三人怎么看都不会是为情所困的人!”
姜咹看着小红说得头头是道,伸出大拇指由衷地夸道:“小红,你如今说起话来一套套的,几乎可以出口成章了啊,看来,小兰这个老师教的真不错!”想当初,她劝小红读书,小红还不是很想读呢。
一听姜咹这么夸自己,小红在马上乐得直不起腰来,半天才羞涩道:“哈哈,这还得多谢安公公的教诲,要不是安公公提点,小红只怕还是那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毛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