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永献帝一行人,吴昁倒也不想再跟张怀之争论这些,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张兄想怎么说便怎么说吧。不过今日午时,有人看见秦兄出城往西南方向去了,不知张兄可知道秦兄去干什么?我可是听说秦兄的任令早就下了。”
张怀之看着吴昁,这小子一向自诩低调实则滑不溜秋,一年到头在余杭也待不了几天,没想到今日居然还留在余杭,“吴兄对秦兄的事情打听地这么清楚,可是有事找他?不过,你想找他可得去秦家找。吴兄你不会还在惦记秦家小姐吧?”
原来吴家和秦家是要联姻的,吴员外给四弟吴昁定了秦家的一个旁支姑娘,没料想那姑娘早就有了心上人,纳征问吉的时候被吴家发现与人牵扯不清,惹得吴家大怒,吴昁一气之下退了亲,再不登门。
当时这件事爆出来的时候,余杭镇都沸腾了,吴四爷作为余杭最有潜力最有前途的有为青年之一,确实是镇上不少妙龄女子的梦中人。此事一出,余杭老百姓逢人就说,秦家看不起吴家,两姓结亲,秦家只准备嫁个旁支女,却点名要吴家四爷,就是瞧不起吴家!
秦故西本打算亲自登门致歉的,不料那年秦家族学出了个江南道状元秦牧也,这一下秦家扬眉吐气,再不用巴着吴家羡慕吴家人会读书了。
一场结亲,最终弄得两家结仇。
吴昁想到那些往事,也是一阵恍惚,呵呵,秦家出了个秦牧也又怎么样?不也只有一个秦牧也吗?
不过当时那秦家小姐被发现与人牵扯不清实是他的手笔。彼时吴员外一心想要与秦家联姻,丝毫不顾及他的反对,他只好自己出手解决。
其实吴昁此人,心思沉重意志坚定,一向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那个人是他亲大哥。他自己没看上那秦家小姐,又得知人家有心上人,便更加不乐意娶她了。
“没想到张二爷如此嘴碎,简直跟市井街头的婆子一般无二。”不轻不重地刺了张怀之一句,吴昁转了个话题,抛出个炸弹给他,“听说陛下去了杭州,我怀疑秦三去杭州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张怀之惊得站了起来,“你说真的?”
吴昁看着他,极其坦然的道:“不然你以为我有功夫在这里陪你闲聊?我问秦三的去处,也是怀疑他去了杭州,至于他为什么要见陛下,那我就不知道了。”
张怀之看吴昁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顿时起了疑,秦家吴家有过节,吴昁会盯着秦故南的动作很合理,但是吴家和张家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吴昁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消息呢?
想到这,他又坐了下去,“你大侄子不是刚好在杭州任府尹吗?你可以去信问问他。”
吴昁站了起来,把最后一口茶一饮而尽,笑道:“那是自然,看在咱们同为余杭人的份上,我才告诉你这个消息的。至于你们张家会怎么做,那就看你们自己了。不过,我一直不明白,咱们余杭三家何必如此泾渭分明呢?张二爷,吴某告辞!”
吴昁最后的话语中可惜的意味太明显,张怀之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不是滋味儿。他们余杭三位爷,秦故南从政,已经取得任令即将出任当官;吴昁从商,短短几年就在大郑大出风头,吴家那个宅子就是吴昁挣出来的;而自己呢,虽然顶着张二爷的名号,却实在没干出什么成绩,要不是靠着张家,只怕余杭人根本不会把他当盘菜吧。
“吴昁,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昁想干什么,姜咹不太清楚,但是等到走失的孩子女人跟着家人回了家,县衙只剩下他们几人的时候,姜咹才想起来问乔从西小林子去哪儿了。
乔从西没敢看姜咹,嘟嘟嚷嚷想蒙混过关,“他和小红出去了。”
姜咹想着一晚上没见到两人,出去还能去哪儿?“你的意思是,他们去城外搬救兵了?他们去杭州了?”大郑朝十二道各道皆有驻军,江南道的驻军就在杭州城外。
乔从西摇头,低声道:“这么晚去杭州一来一回哪里来得及?小林子说陛下带了一小队□□队来余杭,就驻扎在城外。他们去调□□队入城了!”
□□队?!
小林子他们去调□□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