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听了此话的阿七冷哼一声,没做回应,不过给郑十三擦拭身子的手却感到了手下的身体颤颤发抖,不由得动作轻了起来。
“敢问大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余杭人吗?等我们在余杭定了下来,一定会登门拜谢您的大恩的!”小林子呜咽着继续问道。
秦故北不以为意,坚持不说自己的姓名,看三人拾掇的差不多了,自己牵着马就准备走了。
小林子抽抽噎噎地想拦住他也没成功,只好看着他的背影喃喃的道,“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说完又看向郑十三,“陛下,你可吓死小的了!以后咱可千万不能下河啦!要是小安子在就好了,陛下不听我的,最听他的了。呜呜!”
郑十三也着实吓得不轻,他虽然经历过不少次死亡,但是被淹死倒是头一次,想起刚刚在水底几乎窒息而亡的感受,立马颤抖起来,愣愣的也没回小林子的话。
几人收拾一番继续上路,日头正大,小林子湿透的衣裳都没换,走到县衙的时候就干了。县衙看门的张三和李四见又来了三个人,这下倒不敢怠慢,赶紧一人进去通报,一人将三人往后衙引。
搞笑,眼前的小公子和那个衣服都没干的人看起来虽然奇怪,但是旁边那个抱着一米长的剑的人一看就不好相与。
“三位这边请,近日不少人来找咱们乔大人,都在后衙呢,也真是奇怪,听你们口音,倒都像是京城来的,你们进去就能见着了,也许是旧识呢。”不错,李四暗暗吐槽,从昨天到今天,这已经是第四波来客了,真是一波比一波奇怪。
“哦,这样啊。”小林子话说一半停下了,他自然知道都是熟人。郑十三想到姜咹就在后衙等着自己,一边忐忑不安一边欢欣鼓舞。
他跟姜咹自从相识后就没有分别这么久过,小孩子的天性,总爱粘着对自己好的人。可自己刚刚才闯了大祸,只怕他一见面就会唠叨。
姜咹、乔从西、谢尚匀正在和王谋叙话,听张三来报又有人来找乔从西,描述是一个孩童和两个少年,众人都惊了,赶紧往前衙跑去迎接永献帝。
果然,一看到小林子和郑十三还没干透的头发,姜咹满脸的喜色就消失了,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小步凑近郑十三身前,闻了闻他的衣服后沉声问道:“十三,你下河戏水了?”
小林子立马噤声,紧紧闭上嘴巴装死不说话。郑十三有样学样,根本不敢正眼看姜咹。
许是姜咹气派太足,现场气氛一滞,谢尚匀等人也不敢说话,乔从西在心里暗暗吐槽,这姜咹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这话一说这脸色一摆,永献帝就跟犯了错一样,低头不言语。
姜咹管郑十三,他和谢尚匀不是没看过,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何况在现代,小孩子是明令禁止下河游泳的,这事没得说肯定是永献帝做错了。
王谋倒是真有点吃惊,暗暗佩服姜咹胆色过人,板起脸的样子连陛下也镇住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阿七冷冷的开口,剑头一转指着两人添油加醋,“刚刚他们两个差点淹死,幸亏路人相救,这才捡回两条命。”
这句话直接捅了马蜂窝,姜咹怒极,一把抢过阿七手中的剑,带着剑套劈头盖脸地朝着两人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道:“出门前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你们现在不听我的话了是吧?好啊,你们是想气死我嘛?谁让你们下河的?说!谁带的头?”
郑十三不傻,知道两人这下触了姜咹的逆鳞,这一顿打免不了的,于是赶紧往小林子那躲,小林子心里急,又担心陛下的身子,少不得主动往剑套上凑,给陛下分担一点是一点,嘴里哀嚎不断,“哎呀,哎呀,疼死我啦!小安,小安,我下次不敢了。”
郑十三也赶紧跟着哀嚎,表明自己的态度,“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再不敢了。小安,你就别生气了!哎呀,好疼!”
一听陛下喊疼,谢尚匀、乔从西和王谋这才想起来上前拦住姜咹,乖乖不得了了,这事要是让那些朝臣们知道了,姜咹还不得完蛋?!
从古至今,哪有人敢这么打当今天子?这不就是打人脸嘛!?
“还有下次?!你们是不是嫌命长?!今天的教训还不够是吧?”姜咹是真生气,离宫前她就千叮咛万嘱咐郑十三不能下河戏水,御花园里的那条小河都不行。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外面河里戏水?那外面的河谁知道是深是浅?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