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一半的时候,姜咹总算清醒了点,接着腿便一软,手上的剑差点握不住,她这是打了当今天子?
看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姜咹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直接晕过去好避过这尴尬不已的场面?不说谢尚匀和乔从西,那王谋总是个地道的大郑人,他该怎么看自己?这事一旦传出去,自己一个不好就是大不敬之罪,可以直接株连九族了。
想到这,又看着眼前这么多的目击证人,姜咹越发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前途也瞬间暗淡了起来,就这么一耽误,手上的动作就松懈了,她一松懈,小林子立马就感到了,赶紧跟她道歉承认错误——
“小安,我知错啦。下次就是公子说破了嘴,也绝不再犯!”
姜咹“哼”了一声,然后就坡下驴收回了剑扔给阿七,头也不回地往后衙走去。打都打了,这气势不能弱!
其实郑十三并没有挨到几下打,多数都被小林子挡了,不过刚刚在河里那窒息的感觉仍旧让他后怕不已,心惊胆战中,对于姜咹打他的不妥之处都没放在心上。
不过便是挨打最多的小林子也丝毫没觉得姜咹的行为有何大错,在他看来自从三人相识后,姜咹便一直照顾着郑十三和他,一片拳拳之心可昭日月,不容怀疑。
眼看姜咹走远,挨打的两人就赶紧跟上,他们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去姜咹身边陈陈情,姜咹此人最是心软,原谅两人之后三人也就和好如初。
那三人走了之后,阿七毫不在意地立马跟上。他本就是杀手,他们仨怎么相处,他都不在意。
只是剩下的人却无法当作无事发生,王谋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以前的上司谢尚匀,“谢头儿,刚刚那是小安子打了......”
“人哥哥教训一下弟弟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换作是你,你弟弟下河游泳差点淹死,你能就这么轻易地揭过去?”乔从西赶紧救场,看似一脸无所谓的岔开了王谋的话。
谢尚匀也不由附和道:“不错,若是尚文尚武这么做了,说不得我也要一人打二十棍,好让他们长长记性!”
王谋诧道:“这我当然理解,可是小安打的是......”
“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不听话的孩子也是该打就打,否则到时候他们惹出是非来,是谁的责任?老王,咱们出门在外,就不要在意这些虚礼了,这大热天的,还是去后衙舒爽舒爽再说吧。”说完,乔从西抬脚就往后衙去,丢下王谋和谢尚匀彼此看着。
不过就看了一眼,谢尚匀也抬脚走了,真的好热啊!
王谋无奈地跟上谢尚匀,边走边在心里吐槽,如果不是他记性差,那就是姜安对陛下似乎一直都有点“大不敬”吧?
他仔细回忆了以前当值的情形,那时他经常看到陛下想干什么但是安公公干脆地拒绝,当时他还疑惑,但是摄政王他们对陛下也差不多同样的态度,所以他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
嗯,这么来看,他摸了摸下巴得出个结论——不错,这姜安一直就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张三李四和其他的衙役看到来客和乔大人都走了,纷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个叫张莽的衙役道:“行了,行了,咱们也散了吧。听说今晚吴家在街上设灯会,兄弟们有想去的嘛?”
张三和他本是一家,“吴家的灯会有什么好看的。赶明儿张家的灯会更好看咧!”
李四一听,羡慕道:“真好,你们都是张家的,张家又是余杭的大户,逢年过节总有些油水可沾。哪像我?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值夜的肯定是我。”
张莽哈哈笑道:“那要不要我们帮李兄引见一下,咱张家的当家人厚道咧,只要是个人才,他都会重用的,不信你就问张三。”
张三讪讪笑道:“不错,不错。张大善人确实对我们都很好。哎呀,我肚子怎么有点疼?是不是刚才吃西瓜吃多了?哎!兄弟们对不住了,我要去个茅厕。你们聊吧!”
借着尿遁,张三从后衙的小门跑出了县衙,看到一个卖绿豆汤的摊主就招了招手,那摊主左右看了看,此刻正值午时最热的时候,后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张三嘀嘀咕咕在那摊主耳边一通说,说完便又回了县衙。那摊主倒也不急着走,又守了会摊子,才慢悠悠地挑起担子走了。
回到县衙里,县衙一如往常。除了多了几个外乡来人,便多了一个乔县令。张三想到乔县令等人,嘴角含着笑回到了衙门口。李四已经守在衙门口了,看到他回来,李四酸溜溜的说道:“哟,张三你回来了啊?看你身强体壮的,没想到你这身子也娇贵,吃了多少西瓜才吃能吃坏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