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皇后娘娘和其他人都能作证。”
皇后硬着头皮道;“确有此事。”
“陛下,”江菱姝拉着段帝,哭的凄惨:“臣妾深受圣恩,多少双眼睛盯着臣妾。也怪臣妾不仔细,怀了身孕自己都未能发觉,竟给了宋贵人可乘之机……”
若是宋贵人早就得知了窈妃怀孕,今日她和她父亲的所有行径便是谋害皇嗣,更为可恨。
段帝几乎要晕倒,道:“查!查清楚!”
不查还好,这一查。宋贵人身边的宫女便吐露了宋贵人贿赂尚食局女官一事。
那女官被拉上来的时候,吓得双腿发颤,一屁股摊跪在地上。
段帝盯着她,“说!你是否受了宋贵人的命令,给窈妃的膳食下毒!”
女官的眼泪混着鼻涕,立刻磕着头哭道:“奴才是收了宋贵人的钱给窈妃娘娘下些东西!可宋贵人只说是另窈妃娘娘身体不适,没说是伤及龙胎的堕胎药!陛下明鉴,明鉴啊!”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怪不得臣妾今日被强留着在宴席上,想必是宋将军和宋贵人生怕臣妾没进食到那堕胎之药吧!”江菱姝说完,绝望地闭上眼睛。
又惹得段帝好一阵心疼。
湖雀抓住时机,跪在地上,大声哭着说到:“还请陛下给我们娘娘做主啊!”
一时之间,哭声蔓延整个屋子。
段帝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暴怒道:“既如此,这一对宋氏父女!都给朕杀了!立刻杀了!”
谋害皇嗣。
宋廓和宋淳甚至连面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拉到了刑狱里,立刻问斩。
——
夜幕如同一块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压了下来。
江菱姝恢复了些生气,坐在桌前细心写着给师父的回信。
采茗走了进来,将披风搭在了江菱姝身上。
江菱姝侧目,那雪白柔软的狐狸毛给她带来通身的暖意,是段晲送来的那件。
她放下笔,笔墨滴在桌上绽出小花。
“七皇子怎么样。”
采茗立着,回答道:“七皇子的马车到了申时才离开,然后……”
她顿了顿,江菱姝看向采茗,她的神色略有些尴尬。
“我们的人跟踪七皇子,被他抓个正着,他托我们的人给主子带句话。”
跟踪别人,被发现了,这人还托自己给主子带话。
简直是他们暗卫的奇耻大辱!
江菱姝唇角挂上淡淡的笑意,道:“七皇子高深莫测,你们不必介怀此事。他要给我说什么?”
“七皇子说,他会暗中让协助,让平宁大将军的偏将冯霖顶替平宁大将军,冯霖是他的人。”
江菱姝点点头,如此,南朝最为庞大的一支军队就归属于段晲了。
“咳咳,然后七皇子还说……”
“望月思卿,伏惟珍重。”
……
采茗故作镇定地说完,就看着自家主子原本还虚弱发白的脸色迅速变得绯红。
江菱姝的耳珠都有些发烫,什么叫看着月亮思念她,还以“卿”字代她,是情人间亲密之称。
实在是,太逾矩了。
檐上的雪块终是滑落下来,撞成无数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下来,月色如银,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