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很小,在这里比肯定比不开,但是天山门竟没有一点要给个大一点场地的意思,凉酒悄悄碰了碰一旁忘忧阁中年纪唯一大一些的男人:“大哥,能问问你们刚才在这么小地方怎么打的吗?”
那男人约是三十左右的年纪,样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不多看两眼压根记不住他,唯一还能让人有点印象的就是他留了两撇小胡子。
“小胡子”瞪了凉酒一眼,没搭理他。
凉酒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挠挠头,十分疑惑,又抓不到别人,于是干脆直接问望悠:“嘿,朋友,你刚才在哪打的?”
望悠的眼睛里此时还有璀璨的光芒,脸上有着稚嫩的向往。他对凉酒“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要多说话,当心被人抓把柄。”
然后就见一只手从望悠身后伸过来,对着望悠的肩膀重重拍了一下,望悠被拍得一个激灵,迅速闭上嘴站好。凉酒回头一看,打他的正是刚才那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小胡子”。
凉酒心说:“这谁?还能把忘忧阁的阁主管得服服帖帖?”
广德老头那边没有动静了,现在是琮玉代他讲解规则,但是琮玉说的也很模棱两可,好像他们并不很注重什么选拔的规矩。
“我们继续沿用刚才的比赛规则,由双方门派的人共同围城场地,出场地及会伤及同门,无论是战败,还是出界,都算输。”
凉酒摇头:“好残忍的法子,用人围场地。”然后回头给吾生道:“告诉后边的都机灵点,别受伤了。”
吾生悄悄往后传话。
“小胡子”明显是看见凉酒这边的动向,悄无声息的白了凉酒他们一眼。结果凉酒正好看见,又是一阵疑惑:“他白我做什么?”
只是还没容得下凉酒细想,前面纪玄武又吵嚷道:“玄武堂向昆仑崖宣战!”
凉酒眉头一跳,烦躁地撇撇嘴,纪玄武这是盯上他们了,不打一架肯定不会罢休,若是打架伤了他的徒弟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忽然,那“小胡子”好像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凉酒又疑惑了,他笑什么?
前面琮玉道:“昆仑崖是否应战,不应战则直接认输,退出议事阁。”
凉酒正要应答,忽听最前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打啊,我打。”
鹤鸣起身,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一点纪玄武:“就等你这句话,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揍你了。”
纪玄武瞪着鹤鸣,似乎是想到他刚才是怎么飞出去的,脸色又阴了阴,牙尖嘴利道:“你打?你们昆仑崖就你一个活人吗?那个叫凉酒的呢?他是废物到了什么地步,连出来都不肯出来?”
继而问琮玉:“小仙家,这怎么定?仗势欺人也不带这样的吧?一个唐家余孽这么嚣张,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琮玉回头看了看广德,广德微微阖目,不动声色,他便回头道:“你们自己定,我们不负责。”
凉酒心想,这天山门两边都不想得罪,真是端的一碗好水。
便在这时,另有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衣的老者冷冰冰道:“还是各派的掌事比掌事比较好,修盟不需要胆小怕事的门主......”
谁知他话音还未落,雷尊一声嗤笑:“呦呦呦,罗老爷子,刚才你们罗刹门和忘忧阁打的时候,你可没亲自应战他们小阁主。”
罗厦瞪着雷尊道:“吾乃长辈,岂能欺负望悠一介小儿?”
他这句话竟还顺了纪玄武的意:“对啊!鹤鸣,你身为老祖,在这耀武扬威的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
鹤鸣的不耐烦已经山呼海啸了,他烦躁得掏掏耳朵,轻轻“啧”了一声:“对老祖这么说话,你们看看,大逆不道啊!”
就在前面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忘忧阁这边也挺热闹。“小胡子”使劲鼓动着望悠,催他说句话,结果望悠张了好几遍嘴也没说出来。“小胡子”恨铁不成钢,一直捶打望悠:“你上啊,你是哑巴吗?你不在这个时候说句话,是想让所有人把我们当空气吗?!”
望悠咽了咽口水:“望海师兄,现在真的不是我们说话的时候。”
望海的脸色黑如锅底,几次三番张嘴想自己喊,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收住了。
凉酒一边看热闹,一边还催他:“喂,你要是想说什么,你就说啊,你老催你家小阁主干什么?”
望海瞪着凉酒:“我并非阁主,这时候讲话算什么道理?你当所有人都和你凉酒一般没有规矩?”
规矩?凉酒着实疑惑,毕竟连天山门都没正儿八经提出什么比赛之外的规矩,他倒是先自己给自己套住了。
便在这时,一个紫衣青年摆了摆手,声音像唱戏的似的:“诸位莫吵,我们不如问问昆仑崖凉酒的想法?倘若他真是实力不济,我们便只留鹤鸣老祖一人,将昆仑崖送出议事阁去吧。”
他这一句话落,所有人都看向凉酒,他们之中或有好奇,或有鄙夷。但其实并没有人看好他,因为他的身边,全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