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拉上鹤鸣被绑缚的双手,回头对望川道:“把他们交给我,你可以走了。”
望川没有放开他那一端的绳子:“等等!”
紫菱斜眼看着望川。
望川上前一步:“你和我师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不告诉我,我便从你这问了。”
紫菱忽然捂嘴笑起来:“呵呵呵呵呵,还真是天真耿直的少年,你师兄不告诉你。我也不敢多跟你说啊,不然将来他找我兴师问罪怎么办?”
望川脸上有一种别样的倔强:“我不会让他知道你告诉过我,他就算知道,我也是自己查出来的,跟你没关系。”
紫菱无奈叹口气:“那也不可能,你还是等你们小阁主主动告诉你吧。”说罢,转身往里走。
望川忽然跟了上去,抓住了紫菱的衣袖:“你若不告诉我,我自会把你抓了凉酒的消息散播出去,他四百多号徒弟虽然岁数不大,但胜在人多,定然会拼着性命不要砸了你的红伶楼!”
紫菱用力将自己的袖子抽回来:“那些小朋友,真的足矣称为威胁吗?”
“唰!”
三把剑架上了紫菱的脖子。
鹤鸣一把。银歌直接拿了两把,她用双剑,双剑一横一竖交叉架在了紫菱的脖子上,架势好生威风。
凉酒把手上绳子轻轻拽开,摘下头套,取扇子,重重点了一下紫菱的脑门:“你说呢?”
然后和望川击个掌:“漂亮!”
紫菱愣了,灿烂得妆容凝固在脸上。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鹤鸣冰冷地瞪着她,强大的威压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鹤鸣给银歌使个眼色,银歌啥时间心领神会,用刚才他们的绳子给紫菱双手双脚捆好,然后随手从旁边撕了块纱帘,把紫菱嘴堵上。鹤鸣往一旁踢了她一脚,就像踢一头刚从栏里抓出来的猪,收了剑,拍打拍打衣服,对众人挥手:“查。”
四个人迅速在屋里翻腾起来。紫菱“唔唔唔”叫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四个人在屋里翻箱倒柜,气得干瞪眼。
……
一番翻找,银歌从窗缝里扒拉出一本书来。
银歌拿着这本书来找鹤鸣:“师祖,你看看这是什么呀?”
鹤鸣接过书来,翻了翻。整本书一个大字没有,全是白的,但重量恰似板砖,颠在手里极有分量。
“凉酒,来活了。”鹤鸣将“无字天书”抛给凉酒,“坐上去看看。”
凉酒伸手接书,结果被书砸得一个踉跄,书直接从他肩膀头翻了过去,他也结结实实坐了下去。
正好,坐书上了。
一阵天旋地转,凉酒通感进书。再睁眼,四周景象截然不同,冰冷的厅堂里,他狼狈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有一种浸透了四肢百骸的冰凉。
“怎么躺着……”“凉酒”看不清周围,想爬起来,结果身上一痛,痛得他一个激灵,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嘶——”
便在这时,一个轻佻地男音自他身后响起:“呦,还醒着。”
另一人破口大骂:“妈的,还想起来,是刚才没被踩够吗?”
一只大脚狠狠踩在了凉酒脸上,重新将“凉酒”重重踩了回去,紧接着是碾压,细细的鞋底纹路摩擦着凉酒的脸,将他脸上的皮肉碾得火烧火燎,就像有无数根针大面积同时刺进他的脸颊。
“凉酒”人都傻了,这谁?
雷尊踢了一脚他的头,用手指关节撩起他的下巴尖,强行扭动他低垂的头,捏住他的下颌骨,强行张开他的嘴。
“药给我!”雷尊张狂道。
暮瑟轻佻的声音像是唱戏一般:“你小心点,好不容易爬上来一个身后没有背景的小阁主,别玩死了。”而后递给雷尊一个琉璃瓶子,瓶子里装着粘稠的白色液体。
雷尊抓过瓶子,单手用指甲撬开瓶盖,将瓶口对准“凉酒”的嘴捅了进去。
黏腻腥臭的液体霎时间洪水猛兽般涌进“凉酒”的嘴里,他止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可是越咳嗽就灌进去得越多,只能无助地呜咽着,手脚止不住地挣扎,宛若被蟒蛇吃拆入腹的飞鸟。
“凉酒”痛苦地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地面上,“咚”一声,磕得他眼前发黑。他的头向上一扬一扬,痛苦地颤抖着,周围的柱子、桌子、椅子全都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来来往往。当黑暗逐渐褪去的时候,他用力仰着头,希望得到一些喘息的余地,谁知却在在远方的宝座之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此人年岁很大,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脸上的皱纹宛若沟壑,浑浊的眼睛里尽是冷漠。他身上的金纹白衣繁杂威武,金色的纹路从上到下,规整、对称、宝相庄严。倘若这世间真的有神仙,那他一定是最像的一个。
看到这老人,凉酒的脑子“嗡”了一声,终于意识到他在哪里——他在天山门开修盟大会的那座塔里!而在上方宝相尊严的老人正是修盟盟主、天山门第一人: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