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川直接笑了：“照你这句话我也不能为难你啊。我主要是想让你们帮我查一查红伶楼，因为我偶然间发现，红伶楼和望海师兄的死有关。”

望川的表情凝重起来：“我之前查望海师兄的遗物，发现了望海师兄就在查红伶楼，但是查到一半，没有下文了。红伶楼既然能在这地方开这么大，又这么嚣张，很明显是望悠默许的，红伶楼这么注重和三十二层之上对话，也明显是达成过什么交易。”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红伶楼防守很严，进去的都是常客，生人进去只能和银歌一个下场。如果强行查封，你今天也看到了，没成功，那个紫菱很厉害，不是等闲之辈，强行进去损失惨重，修盟大会在即，不能冒这个风险。”

凉酒点点头：“所以，我们夜探红伶楼吧？”

望川：“啊？”

“你、我、鹤鸣、银歌，不带别人，也不告诉他们，免得出事。”凉酒安排道，“我自有办法进去。”

望川迟疑了一瞬：“为什么带银歌？”

凉酒狡黠道：“当然是靠她进去。”

望川自栏杆上收起手臂：“那，晚上见？”

凉酒一颔首：“恭候莅临，我未来的小阁主。”

......

夜半。

奈何城已经入夜，街道宛若一条平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月影重重，半遮半掩，城中黑暗，黑暗中有几个人。

一个黑袍人押着大大小小一串男女，疾步向红伶楼的方向赶去。

男女一共三人，两男一女，其中有个男人是个身材高大的成年人，几个人具是用一条绳索绑住了手脚，全都蒙着头，走路踉踉跄跄。

一行人到了红伶楼门口。黑袍人拉低帽子，按住的最前面被绑的胖小孩，停下队伍，自己上前敲了敲红伶楼的门。

红伶楼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和黑袍人说了些什么。里面人点点头，将黑袍人和那一队绑好了的男女一起放进了红伶楼。

望川摘下黑袍的大帽子，拽着凉酒、鹤鸣和银歌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悄悄道：“真的进来了。”

凉酒悄悄竖起大拇指，见前面领路的小二回头，又赶忙把手收了回去。

小二将几人引上顶楼，停在顶楼门外，自己便退了回去。

望川拉上凉酒三人，缓缓撩开圆门内的水晶珠帘，走进门去。

珠帘后还有一篇纱帐，纱帐后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倚坐在绣花软榻之上，仰头举壶滴滴答答将壶中酒饮尽，继而轻盈转身，下得榻来，长袖飘飘，腰肢盈盈，在一片朦胧中靠近望川。

“来赔礼的？”紫菱轻轻抚着纱帘，往纱帐左侧绕去。

“是。”望川警惕地带着人，往纱帐右边走。

二人隔着这层纱，互相在灯火氤氲中打量着对方的神情。紫菱描眉入鬓，眼尾处点缀了花瓣。双唇如烈焰，嘴角带着鬼魅般的微笑；望川身着黑袍，黑袍衬托着白净的脸庞，更显得眉宇英气，面沉似水。

两人各自转了半圈，悄然换了位置。

紫菱停在门框边缘，轻轻拉住水晶珠帘中的一条，在手中把玩：“知道自己错了？”

望川连语气都没有变：“是。”

紫菱突然拉动珠帘，整个纱帐都向上卷去！那层纱消失后，两个人便再一次毫无遮挡地面对面了。

紫菱缓缓往前一步，停在望川身前，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望川的脸：“这么冷漠，赔罪是这个态度吗？”

望川抵开她的手，眉宇沉沉：“我带了三个人，赔罪就是这个态度。”

紫菱扫了一遍后面那三人，忽然捂嘴大笑起来：“是是是，小哥说的都对，既然是来做生意的，来者皆是客。”

她上前拉下银歌、凉酒和鹤鸣的头套，审视了一番：“嗯，风家后人，已经试验成功过的昆仑崖崖主，还有——唐云闲。”

她轻轻摸了摸鹤鸣的脸颊，心驰神往道：“真年轻啊，五十多岁的人，还能有这样细腻的皮肤。”

“不愧是唐家。”紫菱拍了鹤鸣两巴掌，像是在拍案板上售卖的鲜肉，“你的赔礼很有价值，我收下了。”

凉酒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鹤鸣咬后槽牙的声音。

他更好奇的是，紫菱说自己是“已经试验成功过”是什么意思？

年轻？试验？

凉酒忽然心中一震。

难道红伶楼的试验就是——

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