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酒猛然意识到他说的是风三娘,这东西居然是风三娘卖的!
银歌戳着手指,脸上忍不住有些失落:“真的不行吗?”
鹤鸣毫不留情:“不行。”
继而迅速转移了话题:“别想这些旁门左道了,来说说你吧,你怎么进的红伶楼?你们家不会穷到卖儿卖女了吧?”
“那不能!风家怎么也是几百年的修仙世家啊?我是被拐的,”银歌说起这个居然激动起来,“我给你们说,红伶楼是黑店,这就不是个正经馆子,这是个青楼!”
鹤鸣点点头:“嗯,我们都知道。”
银歌疑惑道:“啊?”
凉酒终于摆脱了鹤鸣的大手凑上前来,顺带翻过来捂住鹤鸣那张毒嘴:“不用管这老头子瞎说八道,你细讲讲!”
鹤鸣用力掐了凉酒手腕,俩人居然暗暗较上劲。
银歌讲道:“我既然承袭修仙世家,肯定也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点点功法在身上的,今年忘忧阁招女子了,我寻思就报名来试试,反正怎么也不能辜负我祖上这点家底的典籍啊,我是半个月前就到了奈何城。”
银歌继续道:“我人生地不熟的,看见这么大一座红伶楼,还以为是吃饭的地方,谁知道进去之后,里面人二话不说就把我给绑了。我几乎每天都在试着逃出来,但哪是那么容易的,我今天被抓了,正好在窗户边,我就说,他们再逼我卖身,我就跳下去,结果,结果......”
银歌气恨道:“他们真把我推下来了!”
鹤鸣拿开凉酒的小手,问银歌:“里面还有其他像你一样的女子吗?”
银歌用力点头:“有的有的,鹤鸣师祖你又帅又厉害,一定会去救他们的对不对!”
鹤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是凉酒突然了故事的破绽,眯起眼睛,忽然问道:“不对吧?你是修仙者,还是风家后人,天生适合修习,能来忘忧阁选拔的也必不是凡人,红伶楼那点家伙能奈你何?”
银歌脸色一僵,眼神忽然缩了缩,像是在害怕什么:“可是,可是红伶楼里也有修仙者啊?”
凉酒诚然一愣,红伶楼里还有高手?别的地方的红伶楼里都没有看到过啊?
正在这时,红伶楼那边的争吵声突如其来炸了几倍,忘忧阁修士拔剑的声音“嚓”一声响彻云霄!
凉酒赶忙回头,瞧见一个衣着暴露的紫衣女子,提着一把长剑,抵在望川胸前,将望川逼了出来。
“忘忧阁的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来红伶楼闹事,你们上面的人难道没有告诫过你们,红伶楼是修盟直属的产业,不是你们这样小朋友能触及的吗?”女子步步紧逼,一走一摇,媚态横生。
凉酒觉得她长得眼熟,回想一阵才突然发现,她有点像暮瑟他娘——红菱。
望川举着双手,缓缓后退,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声音沉沉道:“紫菱,这是忘忧阁地界,你再是修盟的产业,也得服我们忘忧阁管!”
倒是不卑不亢。
“那就让你们三十二层以上的人来管!”紫菱咄咄逼人,声音放大了几倍,盛气凌人,用剑轻轻点着望川的胸口,一字一字道,“你、没、资、格。”
紫菱的红唇蠕动,皓齿间倾泻出尖酸刻薄:“那银歌是我们红伶楼签了契的婢子,现在马上给我们送回来,就不找你们阁主告状了,若是晚了,别怪我不客气。我杀了你,望悠都不敢治我的罪!”
望川停住了后退的步伐,紧攥的拳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不可能,你尽管试试,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忘忧阁敢举全阁之力踏平你的红伶楼!”
“呦呦呦,口气不小。”紫菱的眼神毒蛇一般,黑漆漆的眼仁如深渊般凝视着望川,“你是什么字辈,几层的人啊,敢这么和我说话?”
剑刃又往前顶了些许,挑破了望川的衣服。
望川轻轻用二指夹在在紫菱的剑刃上,较劲往外移了两寸,恰好将其从身体上移开。忽然在极度的愤怒中露出一个比紫菱更为嚣张的笑容。
那笑容中混着怒意、质疑,还有他满身的傲骨:“你居然问我是几层的人......”
紫菱的表情忽然凝滞了片刻,震惊道:“你怎么能移动我的剑?!”
话音未落,望川自怀中掏出腰牌,向前一步,举到紫菱脸上,掷地有声道——
“忘忧阁三十二层,望字辈,六副阁主望川,敬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