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酒面色苍白,说不出话。
暮瑟继续说下去:“雷尊是因为干了不该干的事,暴露了不该暴露的人,才被杀的。”
“雷王鉴没有主事人,只有修盟最忠实的仆人。”
“要是想知道点什么,一个月之后,我们修盟大会见。”
说罢,翩然转身,跟上了雷王鉴的队伍。
鹤鸣挥手关上了岱岳门的大门,将大门牢牢锁住。
就在这一刻,凉酒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凉酒!"
“师父!”
......
凉酒觉得自己在燃烧,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肉和骨头都相识被揉碎碾做燃料,他在越烧越少,越少越小,最后就剩下了一小点,浓缩成一个小小的人。这种感觉和他在混沌山谷中变小时候一模样,是一种全身都被打碎了的痛。
可是这次他是清醒的,他能清醒的感觉到每一寸骨头融化,变形,重组的细节,这种难以忍受的剧痛几乎让他喘不上气,只能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凉酒被痛醒,睁开眼睛,无力地喊了两声,喊的什么根本听不清,像呜咽,又像孩童梦中呓语。他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什么,可是面前只有遥远的房檩,什么也抓不到。
忽然,一双白净的骨节分明的手从半空抓住了他的小胖手。
“师父!”吾生的脸出现在凉酒的视野中,“你想要什么?”
凉酒木然盯着吾生的脸,眼泪止不住往外流:“疼......”
吾生手忙脚乱道:“哪疼,要我去找鹤鸣老祖吗?”
凉酒抓着吾生的手:“不找......”
凉酒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要死了,不由得想起了苏逸子临死之前的话。
“抱抱我。”
他亦是如此。
吾生向来听话,小心翼翼将凉酒扶起来,轻轻靠在自己肩膀上。凉酒虽然还是变回了原来小小的样子,但是身形瘦了一些,因此显得整个人更小了。吾生轻轻用袖子把他额头的汗珠拭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凉酒眼泪汪汪地趴在吾生怀里,在吾生的安抚下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凉酒闷声闷气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怎么哄你睡觉啊?”
吾生笑得有些无奈:“师父你非拉着我讲鬼故事嘛,而且后半夜好像是鹤鸣老祖哄得咱俩。”
凉酒耍赖:“他那不算。”
吾生忽然揉了揉凉酒的小脸蛋:“师父你这样,真的好软乎啊?”
凉酒无力地砸了砸吾生肩膀:“大逆不道。”
吾生叹了口气:“吾缘那群小子要看见我揉你脸,回去就得揍我,师父你日后小心他们几个,他们几个密谋揉你好长时间了。”
凉酒“嘶”了一声:“我怎么就收了你么这些个趁人之危的臭小子呢?”
谁知好巧不巧,说曹操曹操就到,吾缘和吾财俩人一推门,进来了。
“我去!这么温馨,我来也!”吾财一见迷迷糊糊的凉酒,直接两眼放光,“来来来小师父快让我抱抱!”
凉酒踹了他一脚,结果没踹动,叫吾财贴脸搂了个结结实实。
“好软乎!”
凉酒生无可恋:“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让我一觉醒来就受到如此对待!”
吾缘拍开吾财的爪子,抓了吾财的后领子将他提溜起来:“你,不要对师父无理。”
吾财在吾缘手里,整个人扭得像个蛆:“二师兄你不要这么刻板啊喂!”
凉酒心说,还得是吾缘,没白教,是个好孩子。
谁知下一秒,吾缘扔下吾财,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坐在床边,小麦色的脸颊上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期待,幽幽问:“师父,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凉酒震惊:“你这样和那两个有什么区别!!!!”
于是,等到鹤鸣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大团人贴在一起。
凉酒生无可恋地坐在中央,被五六七八九十个徒弟围住,有人手里端着的,有人手里拿着喝的,有人手里拿着玩的,还有个吾生当靠垫,专门让凉酒靠着。
凉酒欲哭无泪:“鹤鸣,救我!”
鹤鸣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