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岳门大门打开,吾生一行人冲进来,一股脑围在凉酒身边。
“师父,你没事吧?”
“师父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更离谱的是还有那吾财非常不合时宜地问:“师父你饿不饿?”
凉酒摆摆手,哭笑不得。
雷尊顶着满头炸毛爬起来,一副有气没处撒的模样,指着身后的手下便开始骂:“你们就真让我一个人顶着啊?!!!!”
那些人被雷尊训斥得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谁也不敢抬头。
骂完手下又开始骂鹤鸣:“老妖精!你是真倒反天罡啊!你要不是这群小孩,你还真打算把我们都炸了不成?”
一句“老妖精”骂给鹤鸣,实在是委屈了他,他虽然岁数大,但是长得很年轻,而且被称作“老祖”也不过是辈分大点,辈分可不能代表年龄。
鹤鸣“啧”了一声,也不搭理雷尊,夺过凉酒的乾坤扇子袋,开始给他找衣服,原来那衣服实在是有横没竖,穿在凉酒身上前露胳膊后露腿,全是短的,上下漏风。
雷尊倒是没骂凉酒,可能凉酒刚才白脸唱得还不错。凉酒扶着地缓缓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腿有些打颤,得靠吾生扶着。
凉酒卡了个雷尊不闹的点,平静道:“雷尊,谢谢你啊。”
雷尊“切”了一声:“你能耐,强行让我们给你扛雷,最后就轻描淡写一句谢谢。”
雷尊准备收人走了,一边集合还在一边骂骂咧咧。
凉酒赶在来雷尊走之前问雷尊:“之前给你消息那个鸽子上面写了什么啊?”
雷尊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件事,还有些惊诧:“你问那个?”
雷尊忽然迟疑:“我的......探子说你们把小孩拉去紫炎派了,就这么简单。”
凉酒轻笑一声:“你还有探子?谁啊?”
雷尊支吾两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是没给回答,带着人急匆匆就往外走:“我可能告诉你吗?”
凉酒叹息一声,摇摇头。
谁知,就在雷尊踏出岱岳门的那一刻,一道刀光闪过!
“噗!”
这一刀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一把马刀自雷尊背后穿入,从雷尊的胸膛前面穿出,鲜红而粘稠的血顺着刀上的凹槽流出,在刀尖滴滴答答落下。雷尊双眼圆睁,无神地望向前方,表情定格在痛苦又震惊的瞬间,却没了呼吸。
“噗通。”
马刀收回,雷尊轰然倒下,身躯摔在地上激起大片灰尘,沉重、无力,似乎还隐隐有些不甘。
而凶手雷英提着马刀,直直站在雷尊身后,再也没有卑躬屈膝,而轻蔑地俯视着雷尊。
“你的价值用尽了,便不要在我面前趾高气扬。”雷英嘴角上扬。
雷王鉴众人都傻眼了,谁也不敢过去,忽然有人喊了一句:“他杀了鉴主!”而后所有人齐齐拔剑,可是拔剑之后,谁也不敢上前,雷英只是瞪了他们一眼,便将他们瞪在了原地。
便在这时,自天外御剑而来一队人,皆是我身着紫衣,衣袂翻飞。为首一人身着紫衣,眉清目秀。身形很是好看,若是去唱戏,绝对是风靡全城的名角。
“副座!”暮瑟在半空中喊道,“不,现在应该叫鉴主了,雷英鉴主,别来无恙啊?”
雷英摊手一笑,笑容中有一种别样的匪气:“堂主啊,好久不见,你来的真是时候。”
雷英提刀回身面向雷王鉴余下众人:“雷尊带来围堵凉酒的人可全是心腹,堂主今天帮我灭了他们,那两座悬而未决的城池自然是堂主您的。”
暮瑟带人落下来,掸了掸衣服,和雷英站在一切,一时间“狼狈为奸”一词极具画面感。
他们人明显比雷王鉴人多,雷王鉴那些修士很快被包围了起来。
凉酒往前走了一步,感觉自己天旋地转的,鹤鸣在一旁拉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过去。
暮瑟正巧也看到了凉酒,对凉酒微微颔首,脸上的笑容像是画上去的:“好久不见了凉酒,几日不见,长这么大了?”
凉酒强撑着往前走了一步,还没迈出来便开始往后倒,被鹤鸣与众徒紧紧扶住。
凉酒甚至没力气讥讽回去。
雷英眼神凛凛,瞟向凉酒他们的方向,冷声威胁道:“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出手碍事,不然今天就和他们一起死。”
“尤其是鹤鸣老祖,您是不会管这样闲事的是吧?”雷英的眼中扬起一只嘴角,做了个夸张的笑。
雷王鉴当即有人跪下求饶:“我们不是雷尊的亲信啊,求求您高抬贵手吧!”
鹤鸣的手一直放在自己腰间的长剑上,一刻也没有拿下来。他忽然厌恶道:“雷英,你们处理谁我不管,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但是别在岱岳门的地盘上作祟,别脏了我们的地方。”
雷英一挑眉:“行,我把他们带走,跟我走的活命,留在这的死。”
雷英往前走去,一时间,雷王鉴众人乌泱泱跟上雷英往外跑,暮瑟带人在后面押着,双手抱胸,笑容自始至终未曾消失。
行至队尾,暮瑟忽然回头对凉酒一笑:“凉酒,你知道雷尊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