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耸肩:“扔茅厕了。”
凉酒大惊:“什么?!”
门一推,两个小孩互相搀扶着进门,吾路还在声讨:“谁把我们两个扔茅厕的?”
一进门,被这么多人惊到了。
凉酒赶紧招呼吾路和吾道过来,拉着他们介绍道:“来,大家认识认识,小师弟,吾路和吾道。”
吾路人还是懵的。吾道倒是足够没心没肺,睁着俩灯笼似的大眼睛左右打量着:“好多人呀?”
凉酒的徒弟一看就是继承了凉酒的优良传统,看见新的小孩就高兴,一群弟子赶紧围上来,叽叽喳喳。
“你是新来的师弟啊,长得真帅。”
吾生突然清了清嗓子,所有弟子一听,赶忙噤声,纷纷坐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不动了。
凉酒拉吾路和吾道过来坐,低声道:“咱们都小点声,外面查的很严,随时可能查到这里,咱们人实在太多,要是引起他们注意就糟糕了。”
吾路十分通情达理,赶紧压低声音:“好。”
吾道自从天山镇后好像一直都是很听话,也没说什么,就安安静静坐在了鹤鸣旁边,摸鹤鸣的碎云剑。
凉酒继续问吾生:“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吾生叹息一声:“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明天中午,雷王鉴把吾缘带出来后,我们打算劫法场。”
凉酒蹙眉:“硬劫吗?”
吾生愁眉不展:“我们计算过了,从梁宅到法场离得不远,我们打算分成两组,一组人假装劫了法场逃向城外,另外一组带着大部分人还回来,到时候雷王鉴都去城外搜人,我们应该也有喘息的机会,等到过些日子再出城去。”
凉酒忽然一愣,疑惑道:“你说这个地方叫什么?梁宅?”
吾生答:“对,这地方在城南,叫梁宅,据说以前是一位姓梁的员外郎的宅子,全城只有这个地方能藏得下我们这么多人了,但是雷王鉴定期也会来搜这所宅子,所以我们平常在宅子里也要伪装起来,到了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出来。”
“鹤鸣老祖一开始也没有带你们光明正大的在屋子里躺着,他本来带你们在后院藏着,天色晚了才将你们换了地方,怕你们冻着......”
但是凉酒并没有心思继续听吾生的话,他左右打量着这个宅子,忽然觉得宅子的结构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只是在这熟悉中又有一些陌生,因为屋里的东西似乎都是近几年新安置的,
凉酒喃喃自语:“梁宅早就被一把火烧掉了,整个万钧城二十年前都被烧掉了,这里怎么可能还有一个梁宅?”
鹤鸣插了一句:“我看过万钧城的街巷了,似乎和二十年前还是一样的,我以前不常来这里,只是在你师父那边看过万钧城的布防图,你要是不确定,我可以带你再去看看。”
凉酒紧紧攥拳,呼吸不均匀起来:“不行,我得看看。”
吾生急忙从怀中掏出图纸递给凉酒:“师父,我们已经画出万钧城的地图了,劫法场的路线也标好,师父可以在图上观看。”
凉酒接过图纸来,拿着图纸的手不断颤抖。
“是一样的......”凉酒颤声道,“怎么能和二十年前是一样的?”
鹤鸣一摊手:“那就得问雷王鉴为什么将这里建得和二十年前一样了。”
凉酒忽然对吾生道:“拿笔来。雷王鉴既然要引我们出去,自然会封城,但若是一切都和二十年前一样,我还有一条秘密的路线可以让我们平安出城!”
凉酒的手将图纸抓皱:“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熟悉二十年前的万钧城,哪怕是雷王鉴。”
鹤鸣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好,那你画图,我去确认地形有没有变化,放心,我出门时绝对不会被雷王鉴那帮杂碎发现的。”
凉酒拿起笔来,在图纸上填了两笔。吾生惊奇的发现,有些路线居然是从房子中央穿过的。
凉酒道:“万钧城的地下有矿道,二十年前万钧城矿业发达,地下都是空的,只要矿道没有堵,我们便可以在城中自由穿梭。”
“而且我们用不了这么多人,今天晚上,吾生你带精锐留下,要会水的,其余大部分人先按照我给的路线从万钧城离开,万钧城城南有一个废弃的门派,先在那里驻扎,不得有误。”
鹤鸣接过图纸,看了看凉酒的记号,点点头:“我去探路。”
一闪身,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