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酒“嗯”一声,心中了然,继续问道:“那问斩是怎么回事?”
吾财道:“雷王鉴的人对我们用刑,百般逼迫我们说出你们的下落,我们不说,就开始威胁要杀了我们。二师兄反抗的最激烈,他们说,明天要将二师兄在菜市口问斩,二师兄刚才被他们抓走审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凉酒攥得拳头“嘎巴”一声,沉声道:“好,我知道了,你先照顾好他们,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我们马上去救你们。”
吾财的声音颤得都没样了,哽咽道:“太好了......”
便在这时,铜钱中穿来一阵混乱的声音。
“进去!”
“今天晚上还不说,那明天就只能那你开刀了。”
“二师兄!!!”
“哐当!”
“那边那个,你捣鼓什么呢?”
铜钱中的声音就此掐断了。
凉酒收起铜钱,迅速开始收拾东西。吾路在一旁帮忙,一言不发。只有吾道晃着小脚悠哉悠哉,两只眼睛看看天看看地,不知道看哪里。
收拾完,吾路问凉酒:“我们还等鹤鸣老祖吗?”
正在这时,天边传来一个声音:“不用等了,我回来了。”
鹤鸣踏云而归。
在鹤鸣的腰间多了一样东西——剑。
这把剑通体银白,剑身修长,精银所制,剑刃极薄,剑柄上还有云痕纹样。这把剑放在现在可能没有人认识,但放在二十年前,任谁见了都得绕着走。此剑便是唐家家传的佩剑——“碎云”,传说这把剑可以上斩云雾,下斩流水,更何况拿着这把剑的人是当今世上修仙界唯一老祖,百年间修仙最强者——鹤鸣。
现如今鹤鸣找回了佩剑,整个人神态竟是都有所不同,竟有返老还童的征兆——当然他本来也不老。这柄神兵更适合配上一张意气风发的脸,亦或者,任谁拿上这把剑,都显得更加意气风发。
鹤鸣站在云端,对凉酒招招手:“上来,我听到了,去万钧城。”
凉酒忙不迭左手一个吾路,右手一个吾道,御风跳上了云彩。
......
凉酒三人在云里翻滚没一会,只吐了两次,远远的便已经能看见雷王鉴。
雷王鉴辖界接壤北莽之地,抵触平原,地方宽阔,一切都显得格外大气——巨大的城池,巨大的房子,更重要的是,高头大马。
他们是骑马的。
鹤鸣没有引起雷王鉴的注意,在距离万钧城三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凉酒和两个孩子互相搀扶着下了云彩,找路边吐了一会,终于缓过神来,脸色也不那么白。
凉酒忍不住吐槽道:“老鹤鸣你这驾云乱翻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鹤鸣一摊手:“不能。”
四人步行又走了三里,穿过一片树林,万钧城巨大的城门便出现在了面前。这地方可比天山镇大气多了,只要是站在万钧城的城门之前,所有人都会觉得自己格外的渺小。凉酒这种刚刚变小的就更不用说了。而且万钧城门口居然没有人排查,明明他们已经抓到过吾缘和吾财他们,但是城门口依然管制宽松,该说是对自己太有自信吗?
凉酒他们很顺利的就进了万钧城的大门。
进城还没多远,凉酒便看到前面为了一群人,在看路边一块板子。直觉告诉凉酒上面有重要的事,于是凉酒将两个孩子往鹤鸣身边一推,自己凑了上去。
“借光借光!挤一挤拜托!”凉酒灵活地挤开前面大部分人,来到了告示前。
告示上画了一张脸。凉酒熟悉,正是他的二弟子吾缘。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明天午时三刻,吾缘要在菜市口问斩,罪名甚至都没有罗列,只写了一个“罪人”。
凉酒感觉事情不对,一般告示上画人这种事都是通缉令,怎么一个问斩的告示也把吾缘画上去了?这告示似乎根本就不是想要告诉周围的居民这里即将斩首一个人,而是别有用心的想要告诉谁,这里要斩首的人长这个样,他叫吾缘。
告诉谁,不言而喻。
万钧城为什么大开城门,万钧城为什么没有排查,雷王鉴明明知道城里有昆仑崖的人,为什么还管制宽松?
正在这时,有个人从凉酒背后拍了拍他,突然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叫龙井啊?”
凉酒迷惑回头,答了一句:“啊。”
谁知就在他回头的刹那,一个麻袋套了上来!
“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