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声音被风吞走,萧瑟听不到。
天色骤阴,飓风四起——
一片叶子抖动着从枝头落下,悬崖上已再无两人身影。
……
荒凉小院。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鹤鸣静静站在院中,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风三娘先是愣了一愣,而后突然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一拍脑袋:“我……我……”
鹤鸣的脸上罕见的有了些期待。
然后就见风三娘挠了挠屁股,迷茫道:“我想干什么来着?”
鹤鸣皱了皱眉,问凉酒:“她……怎么了?”
凉酒摊手道:“额,怎么说呢……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就这样了。我刚才发现她一直都睡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无字案卷上,可能是受那些东西影响太多年了,现在有点……疯?”
鹤鸣眼眸沉了沉,叹息道:“也对,受的刺激也不小了,正常。”
凉酒倒是很想问一句,她受刺激不小,那你呢?不过这种揭人伤疤的事不能说出口,凉酒把话咽了咽,问道:“要不你先试试跟她简单交流一下,看看病情?”
鹤鸣思索片刻,却拒绝了:“吾路和吾道那俩孩子还在城里藏着呢,我看这边安全一点,我先把他们接过来,你先照看照看风三娘。”
凉酒一想,也是,那两个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
“行,收拾收拾屋子,腾出来个给咱们住的地方。”
鹤鸣:“雀占鸠巢还是你在行。”
凉酒:“那必须的。”
随后,鹤鸣闪身不见了踪迹。
鹤鸣一走,凉酒开始收拾屋子,风三娘好奇的凑过来,天真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凉酒一回头,风三娘正探着身子在他旁边瞧,也不知道瞧什么,脖子上的铜钱在身前乱晃。
看见这铜钱,凉酒忽然起了念头,想要拿来研究研究,便小心翼翼尽量语速缓慢地问风三娘:“你的铜钱,能给我看看吗?”
风三娘皱着眉,眼神转了转,迟疑了刹那,不信任道:“干什么……”随后攥住脖子上悬挂的铜钱,摇摇头。
凉酒把自己扇子掏出来,举着扇子坠上的铜钱,证明道:“我本来有一个,不会抢你的,只是借来看看,借我看一下吧。”
风三娘指了指凉酒的扇子。天真又疑惑地“嗯?”了一声。
凉酒:“对!”
“嘿嘿!”
便听“唰”的一声,风三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夺了凉酒的扇子。
“还给我!”凉酒还想夺,结果扇子却在手边擦肩而过。
“拿来!”
风三娘一个猛子蹦起来,后退着逃了好几大步,把扇子藏在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凉酒。
凉酒气得直跳脚,怒道:“讲不讲道德!我好言好语跟你商量,你一上来就抢我东西!”
风三娘看到凉酒气急败坏,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笑得前仰后合,就差满地打滚了。她背过身去,把那扇子翻来覆去在手里耍了一通。
凉酒心疼得直嘬牙花子,三番五次阻拦道:“不要弄坏啊!”
风三娘不屑一顾地看了凉酒一眼,攥着扇子坠上的铜钱,把扇子甩了起来。
凉酒急道:“放下!!!”喊罢又要去抢。
风三娘轻飘飘一个闪身,又躲过去了。
凉酒用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心里道:“她怎么这么灵活,这是什么路数?用了法术吗?”
风三娘甩着甩着,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捏着铜钱,口里念了句什么。
凉酒没听清,追问道:“什么?”
风三娘没回答,背过脸,轻轻一笑。
她笑什么?
凉酒揉着眼睛确认了好几遍,还是怀疑自己眼花。随后风三娘一甩手,把扇子扔去凉酒的方向,凉酒赶紧双手去接,扇子在他手中蹦两蹦,终于接住,他抚摸一番自己的扇子,撇撇嘴,心疼道:“随风啊,受苦了。”
扇子自然是不会应答的,倒是风三娘不屑地“哼”了一声。突然来了一句:“原来是苏逸子啊……”
凉酒听见自己师父的名字,皱了皱眉。
风三娘继续喃喃自语:“我这侄子好像说有个徒弟想带给我看看来着,怎么还不带来?”
凉酒一愣,低着头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跟谁都提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