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酒惊呼:“鹤鸣,完了完了!”
鹤鸣“啧”了一声,不悦道:“我没完。”
凉酒指着头顶上的天空,慌忙解释:“不是你完了,是咱俩都完了。”
鹤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见一片清晰地天空。天空确实没什么异常,清楚的很,可就是因为他清楚,才更要说“完了”,没错,原本安安稳稳挡在天上的护山大阵,毫无征兆地支离破碎,没有了大阵的遮挡,天空自然是明媚又清楚。
一道剑锋的余波从天空一闪而过,白晃晃地耀眼,鹤鸣眯着眼睛辨识一番,不确定道:“这是......琮玉的剑锋?”
凉酒不解道:“他要是一个人就能将护山大阵破掉,那他刚才召集那么多人,又是干什么?”
可是说完这话,他又自己明白了:“不对,他嘴上说着是天山门和昆仑崖的恩怨,心里可不这么想的,毕竟是灭门之事,自然多一个门派参与,就对天下多一份说服力,他刚才,就是为了集结百家之力。”
鹤鸣赞同道:“这倒没错,所以呢?”
凉酒一愣神。
而后凉酒手脚并用开始爬,咬牙道:“跑啊!”
凉酒才翻过个儿,就又是呕了一口鲜血出来,什么人禁得住这么吐啊,凉酒吐完这一波,当时脸色苍白,手脚颤抖。鹤鸣起身,搬住凉酒的肩膀往上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凉酒提起来,一边搬,还一边哀求道:“凉酒,你再减一遍肥吧。”
凉酒哑着嗓子拒绝道:“不可能.....”
鹤鸣将凉酒拖拽出大洞穴之外,便是已经听到呐喊声了,鹤鸣口里念诀,抬手召云,天降白云,将凉酒与鹤鸣裹挟起来。
眼看云彩启程要走,凉酒却按住了鹤鸣。
凉酒虚道:“要跑的这么明目张胆吗?”
鹤鸣无辜道:“不是你让我跑的吗?打退虽然做不到,但是逃跑咱们还是在行的。怎么?你想走地道?万一把吾生他们暴露出去呢?”
凉酒不知该如何辩驳,只能道:“太危险,他们要抓我不抓你,不如分头跑,我不连累你。”
鹤鸣不甚高兴,毫不犹豫翻手催云上天,沉声道:“他们要抓的是凉酒,又不是龙井,咱们两个没什么区别。”
鹤鸣扭过头,背对凉酒,凉酒虽然看不见她表情,却早猜出了他说这话的神情:
“再说,我鹤鸣想跑,这天上地下,谁能拦我?”
语气虽然平淡,却掷地有声。他毕竟是上一代修仙大能里仅存的硕果,哪怕真是修盟盟主广德亲自前来,也要掂量掂量拦不拦得住鹤鸣。
这句话可不是吹牛,鹤鸣真的值得被忌惮。上一届修盟大会,要不是鹤鸣主动退出争夺加入了昆仑崖,这修盟之主还指不定花落谁家。
鹤鸣架着云,是冲着东边忘忧阁的防线去的,论这东南西北的包围中,到底还是忘忧阁的实力稍稍差劲一些,更何况那边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混沌山谷,混沌山谷乃天堑,若非有一定的能耐,一般人过不去。
凉酒听见有人在后边喊:“跑了,快追!”他回头瞧一眼,看见天山门修士浩浩荡荡地御剑追来。天山门的人还真不是等闲之辈,随便挑出一个来兴许就能跟忘忧阁的望悠媲美,凉酒心说“难缠”,望着前方悬崖,隐约感觉天堑并不能帮他们阻挡什么。
天堑对面虽然树木丛生、杳无人烟、行路艰难,但是毕竟属于人家天山门的地界,要是贸然闯入,还真杀到人家老巢里去了,鹤鸣的本意似乎是驾着云深入谷地,突破忘忧阁防线,再顺着山谷前行,只不过,等凉酒与鹤鸣靠近,两人才发现,混沌山谷里的根本就不是忘忧阁,另有一批人正在山谷等待。
雷王鉴和忘忧阁换位置了?守在混沌山谷的竟是雷王鉴!
不是雷王鉴大部队,雷王鉴大多数人还是在自己该在的地方,忘忧阁也依然还在混沌山谷里,只不过另有雷英带着几个修士在那边跟着,一席黑衣在忘忧阁的“白里透红”中格外显眼。
雷英居然这么胆子大,没按照琮玉的安排,便自作主张,还颇为有点要监视忘忧阁的意思,难不成是雷英不会办事心高气傲?可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这样的人。
天雷纵劈而下,一人以天雷为路,缓缓升上半空,挡住了凉酒和鹤鸣的去路。
前有雷英,后有琮玉,凉酒和鹤鸣被夹击在中央,仿佛肉夹馍里带着汤汁的肉,引得所有人都恨不得狠狠咬一口,将他们嚼烂。凉酒吃力的从云彩上支撑起一些来,这才勉勉强强坐在了云彩上。
看到这一幕,雷英先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鹤鸣老祖,我是真没想到,你带出来的徒弟会这么差劲。怎么,跟忘忧阁的人干一架,就已经这副模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