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基艾尔抬起一只手，黑暗版本的火球如雨坠下，地毯式的轰炸他周围的区域，然而即便如此，那轰隆隆的爆炸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另一个声音。

另一个时空的贝利亚，这无聊到了一定程度的老家伙，大概已经放弃了自己原本还有那么点儿孤高的形象。

“……磨磨蹭蹭的，明明有很多机会，也有能利用的家伙，哈！也不知道到底是被宇宙人捡走比较蠢，还是让几个小鬼给撂倒，哪个更糟糕了。”

闻言，路基艾尔回忆起艾斯不留情面的手刀，便不禁转动了下身体

他有种不动一下就会出事的错觉= =。

而另一个声音，他宇宙的贝利亚还在嗤笑。

“既然这么喜欢那家伙，干脆当个乖宝宝怎么样？”

“别误会！银河只是吾的前身，吾等之间有的只是……”路基艾尔说道：“无聊的联系。”

贝利亚哼了一声，“会这么说就证明你在意了、半吊子！”说完，他的声音顿住，有了片刻的空白后才用一种极为平静的语调续上，“笑吧，尽你所能，不驯的笑出来，这样世界便会拜服，不会再有傻子说出无趣的话。”

路基艾尔默默的听着。

大约是没别的事可做了，对方自从第一次连接上他后，就会冷不丁的在路基艾尔沉睡的时候冒出来，噼里啪啦盖头说一顿，再单方面断线，简直狂风本“疯”。

“即便雷布朗多那混蛋啰嗦的要死，但有件事没有说错，缺乏力量的正义只是玩笑。”贝利亚又笑了起来，满怀恶意的说道：“至于拥有力量的正义——愚蠢至极，那正是征服的精髓，恶臭的糖衣！”

“汝。”听到这里，路基艾尔忽然开口，“可是从他者身上看到了自身的倒影？”

“……啊？”

“汝曾言，只有绝对的力量才具备意义。”

“没错。”

“那正义之道与汝何干，何必在意，何须夸耀。”

路基艾尔说着，冷淡的神情仿佛毫不在意，嘴上却半点情面不留，把记仇这一特质完整承续。

“汝不过是过不去自己那一关，才迁怒于周围罢了，正如弱者的推辞，逃避现实。”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就震了三震，仿佛有什么庞大的东西在试图敲开这虚幻却又实际存在的梦境壁垒。

“………真会说啊，小鬼。”

过了一会儿，低低的嗓音没有半分起伏的响起，听不出贝利亚真正的情绪。

这让路基艾尔走神的想起，貌似无论是哪条时间线上的这家伙都是一样的奇怪……除了对力量的执着贯彻始终外，其他的目标都像是随性附加上去，只是为了证明他一样能够做到般。

“汝究竟在看着什么？想要达成什么？”虽然已经和基德时不同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他宇宙的贝利亚没有回应。

在梦境的彼岸，隔着似乎很近的一层幕布，像是支离破碎又隐含着秩序的时空夹缝之中，一团由光组成的看不清面貌，边缘处时而溃散时而汇聚的人形伫立在“河流”之上。

仿佛他是这里的核心，唯一的意识体。

“——哈。”

懒得计较，贝利亚冷笑一声，收回自己勉强还可以称之为手的光团，那道与路基艾尔之间微弱的联系便断开了。

随即贝利亚凝神静气，几个呼吸后，扩散开来的形体聚回了原处，这一次，他的外貌更接近黑暗形态，而非之前那副半黑半白、不伦不类的模样。

“虽然是软弱的小鬼，总归还有用得到的地方。”说着，贝利亚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另一只手维持着的开口，“但你……究竟是什么。”

那道开口所指向的，是黑甜的梦境和隐没在那黑暗中的人形。

一双鲜红的眼灯忽地亮起，竖切的纹路却将那鲜红割裂，显得格外狰狞。

……

「你他＊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说啊！！！」

另一边，历史之书抓狂了。

不是它意志不够□□，主要是银奈默默注视的目光太具有杀伤性（神圣感）。

当历史之书终于按耐不住把这行大字戳到银奈面前后，这位幼化的大神才像是确定了对方没懂——话说这谁能懂——他唇齿轻轻开合。

“摇篮曲失效了。”

“扎基……不见了。”

“好多的他都消失了。”

历史之书愣住。

历史之书疑惑。

历史之书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