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充斥着高声谈笑和酒瓶碰撞的大厅里,寂静统治了一切,每个人都垂头丧气的,低迷充斥了空气像要扣住喉咙般。
——他们真的能赢得了吗?
这样的疑问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打转。
明明已经聚集了这么多的战斗力,甚至得到了来自其他宇宙的奥特曼的帮助,然而结果,在敌人的眼里甚至是不值得费心去消灭的蝼蚁,闭闭眼就可以放过。
“赛罗桑,贝利亚桑……”
悲伤的低语着,公主难得离开了詹伯特,呆在小治身边安慰他,这孩子在得知两人可能遭遇不测后状态就一落千丈,再没有之前的活力。
镜子骑士又进入了消沉状态,他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胳膊里:“如果我早点发现……如果我……”嘀嘀咕咕,自责不已。
然而,在一众消沉的人里,只有红莲火焰格格不入。
不,他一开始也消沉了,但被各种负面的言谈和态度包裹着,这个如火焰一样热烈的家伙就变得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终于,在镜子骑士说出第三个如果时,他拍碎了桌子站起身来。
“啊———够了!都在干什么啊你们!”红莲火焰气势汹汹,“现在说放弃也太晚了!他们两个可是为了我们被抓走了啊,应该先去救他们才对吧!”
一个海盗垂头丧气的说道:“可是我们哪有这个能力,在老巢里就被打爆了,地下反抗组织什么的……终究只是个笑话。”
“你说什么?本大爷才不是笑话!”
“别闹了,红莲。”
大胡子海盗男发话了,他目光沉沉,却是如红莲火焰一样,还没有被击溃。
“小子们,踏上海盗这条路的时候,我们的脑袋就系在裤腰带上了,事到如今,难道还会畏惧区区死亡吗?不!没有美酒,没有可以劫掠的对象,没有水灵灵大美人的世界才是我们的地狱!”
“或许你们有些人听说,那些被银河帝国统治的地方确实拥有了长久的平静,某种意义上不能完全说是坏事,但是别忘了!在那样的统治下可没有我们追求的自由啊!而且那个暴君可是要将一切纳入掌下,不允许任何抵抗,甚至连一丁点残渣都不给我们留哦?这绝不能容忍!”
“嗷——!”
他的话语确实激起了海盗们的反抗心。
说到底,海盗就是这样的家伙,大公无私的反抗暴政为了他人奉献生命?怎么可能,或许偶尔会出现那么几个异类,但自私自利、贪婪暴力才是这些人最普遍的本性。
这次格格不入的人们,就变成了公主他们,不过,在听着海盗们的动员会时,小治灰暗的瞳孔里忽然渐渐出现了光芒。
并不是认同了海盗的理念,只是,不管什么都不放弃,团结一心,才是父母一直以来教给他和哥哥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重新振作起来的人们开始了新一轮作战计划,但这些都暂时与远在囚笼里的贝利亚和赛罗无关。
他们现在身处于一个透明的罩子里,被放置在无人的房间。
变身眼镜被夺走,赛罗却顾不上着急,因为此刻贝利亚才是他最担心的。
“你怎么样。”他问着,握住了平躺着恢复体力的贝利亚的手,对方人类体状态也断了一只小臂,那平滑的切面能清晰的看到肌肉组织,只是切面上聚集着的光芒将血液阻断了。
贝利亚听出了赛罗语气里的紧张和不安,她睁开眼,对他勾了下唇角,说道:“别一副老子要挂了的模样,这点伤算不上什么,只要光能充足就能恢复了。”她顿了顿,“先担心自己吧,那家伙、恺撒的目标是你。”
“你知道了?那个恺撒是——”
“是我。”
“才不是你!”赛罗突然大声喝止,“那个混蛋只是你未来的一个可能性,你还可以有不同的未来,别随便认同啊!”
想说别天真了的贝利亚,看到了岚通红的眼眶,她咽下那句话,没有戳破青年的幻想和希望。
“是吗。”轻声说道,贝利亚再次闭上了眼睛。
真奇怪,他现在竟然只觉得平静。
同样感到平静的还有另一个相同的存在,他坐在高台的王座上,狭长腥红的眼灯看着向他进献上那条断臂的黑暗葛纳。
“属下已将他们关进特制的囚笼里,请问您需要现在就将他们带过来吗?”黑暗葛纳单膝跪地,注视着这里唯一的主人。
他的态度是那么的自然,自然的服从,自然的狂热,让得那份贡品都显得寻常起来。
“哼……”恺撒贝利亚视线扫过“自己”的断臂,随即低哑的笑了起来,他夸赞道:“做的不错,黑暗葛纳,没坠了两大干部之名。”
“是,陛下!”黑暗葛纳着迷的盯着视线里,恺撒贝利亚的情绪数据,直到一束黑红色的光线击打在他的身前,将地板打出一个深深的孔洞才骤然惊醒。
恺撒贝利亚抬起了一根手指,弹出鲜红的爪尖。
“管好自己的眼睛,再有下次,老子不介意亲自挖出那双义眼。”他说着,将一个透明材质的球体丢了下去,“把里面的机械眼罩给赛罗戴上,然后将另一个我装进去带过来。”
黑暗葛纳捡起那球体,恭敬的将头深深低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原来他所做的事没有一样是恺撒贝利亚不知道的,对方只是不在乎,如他放过那群人类般,漠视了属下小小的爱好和叛逆。
这毫无疑问是只有建立在绝对的强大和自信上才能拥有的从容。
——只有您才能领导我等。
明悟后,黑暗葛纳对另一位贝利亚的兴趣就消失了。
堕落的原因、改变的理由是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恺撒贝利亚就在这里。
对黑暗的族民而言,只要能拥有这位陛下,哪怕前方就是黄泉都可以大笑着跨入。
恺撒贝利亚没有再关注黑暗葛纳,他的目光越过空旷的室内,迈向深暗的宇宙。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也其实短暂的不过几个瞬间。
在宇宙监狱里的时候,雷布朗多啰嗦的叽叽咕咕占据了他大半的思绪,等到如记录所言的解放时,才终于能尽情的大闹一场,他可是骨头都快被关的生锈了!
——啊啊,怪兽墓场的战斗实在是爽快至极。
就连这伤痕。恺撒贝利亚的手覆上半边的脸颊,鲜红的痕迹刻印在那里,刺痛感从未有一刻消失过。
都在帮他铭记,那份一度炙热无比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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