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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煎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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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大雪突然开始落下,院子里的枯死的老树撑开枝条,盛接厚厚一层雪花,风一吹,雪花纷飞,像春日里盛极而衰的梨花雨。

“本来还好好的心情,被你提起祖母,一下全没了。”霍问青有些恨她不解风情。

两个人分别在案台两侧坐下。恨归恨,霍问青给她泡茶的动作可没停下。

易无病端起她泡的茶,浅浅饮了口,听了这话的身子跨在中间的木案,捉住霍问青的右手,在自己脸上拍了拍。

“这样满意么?”

易柔将她养得很好,这样鲜活灵动的人,谁会不喜欢?

见霍问青笑了,易无病便开始顺杆往上爬,身子贴得更近,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脑勺抬起来,一只手捧着她的脸。

“高兴,就赏我点好。”

易无病靠得越来越近。霍问青的心急促跳动,一下一下沉得更深,蹦起来更有力。

我应该躲开,这不是我的教养。霍问青想着,但只要她稍微一缩,易无病就会用力把她控回去。

易无病的眼睛像天罗地网,把霍问青笼得无处可逃。她和霍问青鼻尖相触,淡淡的梨花香混着雨后的清新草味。

“我要认真了,问青。我要吻你。”易无病说:“你思考好了罢,可以由你亲自决定推开我,或是纵容我,与我一起把那些子虚乌有的教养戒律通通踩在脚下?”

霍问青的双手抓着她肩膀的一点衣料,膝盖顶起身子。霍问青错开易无病的鼻尖,碰到她的唇。

规矩、规矩在哪儿?

教养、教养算什么?

霍问青碰得很轻,如同沉沉黑夜的纷扬碎雪,静谧安然,悄然无声化入无波古井。

可温和安抚不了天生躁动的易无病,她想要天崩地裂,想要一场惊世骇俗的雪崩,碾着易无病的身体滚滚而去,冲溃霍问青身上的枷锁,雪洗一切不公。

翻了这天。

易无病双手捧着霍问青的脸,吻得很急,像盛夏暴烈的大雨。

噼啪噼啪,霍问青的心也开始下雨。

她伸出双手勾住易无病的脖颈,嘴唇吻得分分合合,身子直起来,被易无病一拉,越过案台,一步坐在她的腿上。

此刻,她比易无病高,她低头捧着易无病的脸,上位者施舍爱、也祈求爱。

覆了这地。

易无病回应她,霍问青塌腰,歪着脑袋与她吻得如火如荼,视线从易无病的头发擦向院子门口。

有人在那儿。

有人在窥视她们。

霍问青与他对视,她的手捧着易无病,眼神刀锋般劈开男人,温软的唇在找易无病,她更加热切。极尽挑衅。

啪——

男人不可置信,亡命似的逃窜而去。

那又怎样?霍问青在心里叫着易无病:病子、病子,我的好病子,你要长命百岁。

霍问青的手想抓住点什么,便去找易无病的手。易无病有求必应,翻手与她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吻毕,两个人都呼吸急促,短深的呼吸在冰天雪地汇成。眼神像自东西两个方向冒出来的光,刺穿沉重又漫长黑夜,彼此交汇。

满心满眼,只看得见彼此。

室内烧着火盆,霍问青本来有些热,经此折腾,鼻尖挂了薄薄的汗,似株经雨梨花。

霍问青要去倒水,徒留易无病坐在案台上,她双手向后撑着,衣襟崩开些许,露出殷红的里衬。

与旁边净瓶中的红梅相呼应。

她瞧着霍问青的一举一动,她素雅的像片雪花,身量不如易无病那么高挑,眉眼平缓,皮肤偏白。与亭后方急雪舞回风的雪山融为一体。

霍问青端了热茶,伸手递给易无病,她正要接到,霍问青手一转又将茶杯搁在木案上。

她在捉弄易无病。

易无病眼神直勾勾跟着那杯茶走,后知后觉瞧上霍问青。

问青露出狡黠的笑。

随即,霍问青更进一步,站在易无病的两条腿中间,梨花香味瞬间裹住易无病。她立刻伸手环抱霍问青的腰。

“不是要讨赏么?”

易无病呆了下,方才不是讨到了?

霍问青的指尖夹着一朵开得正盛的红梅,不知道何时摘到的。她托着易无病的脑袋,将花别在易无病的耳上。

红花与里衬相呼应,意外调和易无病略显英气的脸:她随易娘常年在外奔走,计州的冷空气促使她的鼻梁更加高挺。

“娇花——”霍问青的手指摸过沸水冲泡的茶杯,微微热,轻轻点在易无病发凉的鼻尖,热冷交织。霍问青笑起来,补充:“配美人。”

娇花配美人。霍问青笑时如云开雾散,积雪笑容的春风,眼睛更似沉星夜潭,单单映着易无病一人。

易无病觉得自己溺在了霍问青的含笑的眸中,心被填得太满,以至膨胀起来,心中一个劲儿念着问青、问青。

问青、问青。易无病在心中叫着她。问青像一场经久不绝的雪,终有一天会酿起惊天地泣鬼神的雪暴。

我的问青,会有挣脱枷锁的振翅翱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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