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深深处,上宫汐羽独揽君恩,成了后宫群芳中最耀眼的明珠。每日晨起梳妆,宫人捧着新制的云锦霞帔候在侧,胭脂水粉皆是江南进贡的极品。皇帝下朝后常绕过御书房,直奔她的栖梧宫,二人或对弈品茗,或共赏御花园新栽的并蒂莲。宫人们私下传言,连御膳房每日的膳食单子,都要先呈到栖梧宫过目。这般盛宠如燎原之火,很快烧遍了后宫的每一个角落——贵妃们捏碎护甲,常在们暗自垂泪,唯有栖梧宫檐角的铜铃,日日伴着帝王的笑语,在晚风中叮当作响生命正如沙漏中的细沙,在无声无息间流逝。
鎏金汤盅盛着的御用羹汤雾气袅袅,却不知上宫汐羽已悄然在其中投下暗藏杀机的药引。这日复一日的“滋养”实则是催命符,纵使天家龙体坚若磐石,也终将被这慢性之毒蚕食生机。
春去秋来,皇帝渐感气力不支,晨起批阅奏章时总觉头晕目眩,连最爱的骑射也难以坚持半刻。太医院遍寻良方却始终查不出症结,唯有上宫汐羽日日守在榻前,亲手捧着汤药,眼中含泪道:“陛下定是操劳过度,待饮下这碗安神汤,定能痊愈。”而药汁顺着白玉汤匙滑落的声响,在寂静的寝殿里,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随着毒深入肌理,皇帝开始频繁梦魇,梦中总有黑影缠绕。朝堂之上,他也常出现幻觉,错将大臣认作刺客。眼见帝王日渐衰弱,前朝后宫暗潮涌动,觊觎皇位者蠢蠢欲动,唯有上宫汐羽的栖梧宫依旧歌舞升平,她轻抚着新得的东珠钗环,嘴角勾起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冷笑——该死的狗皇帝。
毒性如蚀骨之蛆,悄然夺去宇逸尘身为男子的根本。反观椒房殿内,上宫汐羽受宠如初,却在烛影摇红间,将避子汤药一饮而尽,在恩宠与算计的交织中,严守着不涉皇权传承的秘密。
一日,太后察觉皇帝精神萎靡、面色虚浮,急召太医令彻查,却被上宫汐羽提前买通的医官以“劳损过度”遮掩过去。她跪在太后面前,珠泪涟涟:“都怪臣妾没能照顾好陛下,愿日日抄写佛经,为皇上祈福。”太后见她谦卑温顺,便不再深究。
然而,东窗事发终有时。某次侍寝时,宇逸尘突然暴怒掀翻案几,颤抖着指向药碗:“你可知近日汤药味道有异?”上宫汐羽瞳孔骤缩,旋即跌坐在地,以头抢地泣道:“陛下定是病中昏聩,臣妾若有二心,甘愿受千刀万剐!”她慌乱间打翻妆奁,暗藏的避子药瓶滚落而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当栖梧宫的宫灯次第亮起,上宫汐羽的眼线呈上一枚刻着王府徽记的玉佩。循着线索暗访,她竟在皇家猎场的废弃营帐里,撞破淑妃与靖王的私情——营帐内暖香萦绕,两人交颈而卧,全然不知暗处窥视的目光,正将这场惊天秘事尽收眼底。
上宫汐羽指尖攥紧衣角,绣着金线的蜀锦被掐出褶皱。她深知,这桩丑闻若捅破,不仅能让淑妃万劫不复,更能借帝王雷霆之怒,震慑所有觊觎她恩宠之人。
第二日清晨,上宫汐羽托病未朝,却将淑妃贴身宫女唤入栖梧宫。银簪子抵着宫女咽喉,她轻声笑道:“本宫知晓你藏着昨日的密信,交出东西,保你全尸。”宫女腿软瘫坐,颤抖着从发间掏出沾着玫瑰香的绢帕,上面赫然印着淑妃与王爷私会的时间地点。
三日后,皇帝以围猎为名,带着群臣前往猎场。当御驾行至废弃营帐,上宫汐羽忽然捂住心口娇呼:“臣妾方才瞧见白狐窜入此处,许是天赐祥瑞!”皇帝闻言亲自下马,掀帘而入的瞬间,淑妃与靖王衣衫不整的模样刺入眼帘。龙颜大怒的咆哮震得帐外侍卫纷纷跪地,而上宫汐羽垂眸掩去眼底笑意,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方染毒的帕子——这场借刀杀人的戏码,不过是她掌控后宫棋局的第一步。
淑妃与靖王被当场拿下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整个后宫。皇帝青筋暴起,拔出侍卫的佩刀便要砍向这对奸夫□□,却被上宫汐羽含泪拦下:“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她这一劝,反倒让皇帝愈发怒火中烧,当即下旨将淑妃打入冷宫,靖王削去爵位,押入天牢。
然而,风波并未就此平息。淑妃的兄长乃朝中兵部侍郎,得知妹妹获罪,竟联合几位大臣联名上书,暗指上宫汐羽刻意构陷,意在独霸后宫。朝堂之上,争论之声此起彼伏,皇帝看着满朝奏折,头疼欲裂,病情愈发加重。
寒鸦掠过宫墙,宇文玥立于藏书阁顶俯瞰皇城。她摩挲着先帝遗诏,眸中燃烧着灼人野心,将权谋之术日夜研习,暗结朝中能臣,似蛰伏的苍鹰等待振翅,只待时机成熟便直冲云霄,改写千年帝制。
三日后,边疆忽传急报,敌国大军压境。宇文玥抓住时机,主动请缨监军。她身披银甲立于校场,凛冽目光扫过麾下将士:“此番出征,胜则扬国威,败则山河碎!”战鼓擂响,她亲率精锐铁骑疾驰而去,在漫天黄沙中与敌军厮杀。战场上,她手持长枪左突右冲,鲜血染红了战甲,却始终未露半分怯意。
捷报传回京城,满朝震惊。宇文玥班师回朝那日,百姓夹道相迎,呼声震天。而她却并未止步,暗中命人收集朝中大臣贪腐渎职的罪证,在早朝时将铁证如山的卷宗掷于金殿之上。当权臣们纷纷跪地求饶时,她望着龙椅上脸色铁青的皇帝,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这场权力的角逐,她已将关键的棋子,稳稳落在了最致命的位置。
朝堂风云突变,宇文玥以“整肃朝纲”之名,将数位元老削职为民,提拔寒门出身的官员填补空缺。她还在宫门外设立“谏言箱”,广纳百姓心声,市井间对她的赞誉如潮水般涌来。
月色漫过雕花窗棂,上宫汐羽托着温润玉盏靠近龙榻。殿内沉香换作勾魂摄魄的迷香,暗紫色的烟雾如蛇般缠绕,将宇逸尘困在朦胧幻境。她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眼波流转间,安神汤与迷情香早已织就一张无形的网。
氤氲的迷情香中,宇逸尘的呼吸逐渐粗重,握着玉盏的手微微发颤。上宫汐羽见状,轻解罗裳,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在烛火下折射出诡谲的光。她凑近皇帝耳畔低语,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陛下,这汤里加了新配的药材,最是安神...”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竟是纯妃的贴身侍女,哭喊着说纯妃突发急症,求见圣驾。上宫汐羽眸中闪过一丝阴鸷,转瞬又换上担忧的神色,扶着皇帝起身,心底却将这意外记在了账上。
迷情香与汤药的双重作用下,宇逸尘意识渐散,却仍本能地抗拒着身体的异样。上宫汐羽见状,眼神一冷,猛地按住皇帝肩膀,将汤药强行灌入他口中。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她警觉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来不及细查,她便听见远处传来侍卫的呼喝声:“有刺客!护驾!”混乱中,宇逸尘陷入昏迷,上宫汐羽整理好衣衫,眼中满是警惕——究竟是谁在暗中监视?又坏了她的好事?
随着迷情香愈发浓烈,宇逸尘彻底失去理智,将上宫汐羽紧紧搂入怀中。就在这暧昧至极的时刻,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手持火把的侍卫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宇逸尘最信任的贴身侍卫统领,他面色凝重道:“陛下恕罪!方才在宫外发现可疑之人,一路追踪至此处,恐有人意图不轨!”上宫汐羽娇躯一颤,心中暗恨,表面却慌忙裹紧衣衫,躲在皇帝身后。火光摇曳间,她注意到统领袖中若隐若现的密信一角,眼神瞬间冰冷——看来,这宫里想她死的人,不止一个。
宇逸尘强撑着混沌的意识,由太监搀扶着往纯妃的棠梨宫赶去。夜色如墨,宫道两旁的宫灯在风中摇晃,将他的身影拉得扭曲而破碎。上宫汐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暗忖纯妃此时“发病”太过蹊跷。待踏入棠梨宫,却见纯妃倚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见皇上来了,强撑着要起身行礼,柔弱模样惹人生怜。宇逸尘心中疑虑顿消,俯身探她额头,却未发现,纯妃垂落的袖中,藏着半块与靖王玉佩能严丝合缝的玉珏。
踏入棠梨宫时,药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纯妃半倚在鲛绡帐内,唇角还带着未擦净的血丝,见宇逸尘到来,眼眶瞬间泛红:“陛下……臣妾本想着今日抄经祈福,谁知突然腹痛如绞……”她声音哽咽,伸手抓住皇帝衣角。宇逸尘眉头紧蹙,回头怒斥太医院办事不力。角落里,上宫汐羽冷眼旁观,注意到纯妃腕间的红绳,与那日在废弃营帐里,靖王腰间所系的分明是同一种编织手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苦肉计,倒真是下了本钱。
烛火摇曳的光影里,宇逸尘灼热的吻落在纯妃颈间,却在最紧要处骤然失力。她仰起的脖颈缓缓垂下,睫毛颤如惊弓之鸟,望着帝王苍白泛青的侧脸,眸中光芒一寸寸黯淡。殿外更漏滴答,将这未尽的旖旎碾碎成满地难堪,徒留她眼底化不开的失望与茫然。
宇逸尘不甘心地吃起了壮阳丹,当壮阳丹化作滚烫洪流冲散血脉,宇逸尘撑着龙案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御笔朱批。殿内宫人们惊恐跪地,却见帝王以袖掩面,骨节泛白如纸——这枚妄图回春的丹药,不仅未让他重获生机,反而让他如风中残烛,在药力反噬下愈发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