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伤患者！准备手术室！"程默喊道，同时听到系统警报："注意！伤人者很可能就在陪诊人群里！建议先让保安搜身！"

但已经来不及了。程默刚凑近检查伤者瞳孔，后脑勺就被硬物顶住。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先救他，不然你陪葬。"

急诊室瞬间安静得可怕。程默从伤者扩大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手里黑漆漆的东西轮廓分明是把枪。

"颅内出血合并失血性休克。"程默听见自己声音异常平静，"需要立即手术。但您这样会干扰我们抢救。"他慢慢转身，直视对方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把枪收起来，不然护士都不敢过来输液。"

鸭舌帽青年眯起眼睛，枪口纹丝不动。程默后背已经湿透，但系统控制着他的面部肌肉保持镇定："您朋友现在血压60/40，再耽误十分钟必死无疑。是报仇重要，还是他命重要？"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青年犹豫片刻，终于收起武器退到墙角："救不活你们都得死。"

手术室里，程默的手第一次主刀这种重伤。系统在他眼前投影出虚拟解剖图："现在沿着脾脏边缘下刀...对，就是那个像被踩烂的茄子一样的器官。"

"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程默在心里哀嚎，手上却稳得出奇。三个小时后，当他把患者推出手术室时，鸭舌帽青年已经不见了。只有警察在门口做笔录。

护士长递来一杯葡萄糖："苏医生，你刚才太帅了！"她压低声音，"不过下次能不能别刺激持枪歹徒？我抽屉里还有半盒速效救心丸..."

程默瘫在值班室的床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系统还在喋喋不休："今日成就：成功避免两起医闹升级事件，获得'急诊室嘴炮王者'称号。不过你抖得像帕金森的样子很掉价..."

"闭嘴。"程默把脸埋进枕头里，"当医生比当社畜还累。"

"这才哪到哪。"系统贱兮兮地说，"明天主任要查房，记得提前把你藏的录音笔充好电。"

程默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怎么会这么多医学知识？"

系统沉默了几秒："因为上上个宿主是跳楼的外科医生。"它顿了顿，"顺便说，你刚才缝合的样子比他强多了。"

月光从值班室的窗户斜斜照进来，在程默沾血的白大褂上投下一道银边。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