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刚推开急诊室的门，一个保温杯就擦着他耳朵砸在墙上。"庸医！我老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陪葬！"穿着豹纹衬衫的中年男人正揪着实习生的衣领咆哮，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系统在他脑海里吹了声口哨："新任务解锁：医闹生存指南第一章——如何在被揍前识别危险信号。提示：金链子超过两百克的基本都是高危人群。"

护士长不知何时出现在程默身后，往他白大褂口袋里塞了支录音笔："苏医生，这是昨天那个宫外孕患者的丈夫，已经闹了半小时了。"她压低声音，"患者没事，就是嫌我们没给用进口药。"

程默还没开口，豹纹男已经发现了他："你就是管事的？你们医院是不是专收红包不办事？"对方松开实习生，转而来揪他的领子。程默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混着口臭，胃里一阵翻腾。

"先生您先冷静。"程默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分诊台。系统突然接管了他的声带："患者目前生命体征平稳，您这样激动反而会影响她休息。要不我们坐下聊？我让护士给您泡杯茶。"声音温和得能滴出水来。

豹纹男愣了一下，显然没遇到过这么淡定的医生。趁这个空档，程默在脑海里怒吼："你他妈在搞什么？"

"医学话术第一课。"系统懒洋洋地说，"把'你他妈闭嘴'翻译成'建议情绪管理'，把'没救了'包装成'需要奇迹'。现在微笑，对，就是那种'我是你爹但不能跟傻子计较'的微笑。"

程默努力扯动嘴角，同时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按下开关。豹纹男还在喋喋不休："我小舅子是卫生局的！你们今天不给个说法..."

"您要的说法在这里。"程默突然打断他，从护士台抽出一叠文件，"这是您爱人全部的检查报告和用药记录。进口药确实效果更好，但她的情况用国产药完全足够。"他翻开医嘱单，"而且您看，我们其实已经用了三支进口药，只是没在账单上体现——这是考虑到您家的经济情况。"

豹纹男瞪大眼睛，金链子卡在肥厚的脖纹里。系统在程默脑子里放烟花："漂亮！现在他要么承认自己穷，要么承认在无理取闹！"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窃笑。程默乘胜追击："您小舅子要是想看完整病历，我们随时欢迎。"说着掏出手机，"需要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吗？"

豹纹男的脸涨成猪肝色，一把抢过病历摔在地上："你们给我等着！"转身走时还撞翻了输液架。

护士长悄悄对程默比了个大拇指。实习生小张凑过来，眼镜片上还沾着刚才被喷到的唾沫星子："苏老师，您太厉害了！"

程默弯腰捡病历的手在发抖。系统嗤笑："这就腿软了？刚才那段表演放电视剧里最多值两星。"

"你管这叫表演？"程默在心里咆哮，"我差点尿裤子好吗！"

"习惯就好。"系统满不在乎，"接下来教你识别真正的危险分子——那种不吵不闹，默默记下你排班表的。"

正说着，急诊大门又被撞开。四个纹身青年抬着个血人冲进来："医生！快救人！"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程默看到担架上的人腹部插着把匕首，血已经浸透了整个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