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程默像条脱水的鱼一样瘫在"蓝月亮"网吧的包厢里。油腻的键盘散发着泡面味，电脑屏幕闪烁着Windows XP的经典桌面。

"系统，查查这台电脑。"

U盘插入的瞬间，屏幕跳出一个加密文件夹。系统暴力破解后，露出一段让程默血液凝固的视频——画面里张明远和郑总正在殴打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背景赫然是酒店28楼的套房。

"这是...税务局的人？"程默认出了男人胸前的工牌。

【王小川的"表哥"】系统标注出画面角落的日期，【拍摄于两周前，正是他停止更新社交媒体的时候】

程默的拳头砸在键盘上。显示器晃了晃，弹出一个隐藏登录界面——需要虹膜验证。

"这又是什么？"

【稍等...】系统突然沉默了几秒，【这是警方内网入口。王小川不是普通实习生，他是卧底】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程默猛地转身，看到王小川倚在门框上，左眼肿得睁不开，嘴角还挂着血渍。

"程哥，"他晃了晃手里的虹膜扫描仪，"借个眼睛？"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王小川脸上，那些青紫的伤痕显得更加狰狞。程默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插在兜里，形状像握着什么。

"你是警察。"程默说。

"经侦支队见习警员王川。"王小川——现在该叫王川了——掏出警官证，"我卧底八个月，就为了拿到张明远洗钱的证据。"他苦笑一声，"没想到他们还在贩毒。"

程默让开位置。王川把右眼对准扫描仪，电脑立刻跳出一个加密聊天窗口。对方头像是个卡通警察，ID是"老陈"。

"我暴露了。"王川飞快地打字，"证据包在酒店服务器里，需要物理接触才能提取。张明远已经发现税务局的调查，他们准备今晚转移——"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断了他。程默条件反射地扑倒王川，下一秒子弹穿透了显示屏。门口站着三个持枪男人，领头的正是一小时前追他的黑夹克。

"跑！"王川从后腰掏出一把警用手枪还击，同时把一个U盘塞给程默，"去酒店后厨冷库！服务器在——"

又一轮射击打断了他。程默滚到墙角，看到王川的大腿迸出一朵血花。系统在他眼前疯狂闪烁：【逃生路线生成中！】

程默抓起烟灰缸砸向电闸。黑暗降临的瞬间，他撞开消防通道的门，身后枪声和怒吼混成一片。网吧后巷堆满垃圾，他踩着馊水桶翻上围墙时，听到王川最后的喊声：

"冷库密码是1107！找林姐——！"

冰凉的夜风刮过程默的脸。他落在围墙另一侧的菜市场里，打翻了一筐西红柿。鲜红的汁液像血一样沾满他的裤腿，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

【新任务】系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在警方行动前拿到服务器证据，否则王川和那些被栽赃的员工永远无法平反】

程默抹了把脸上的汗，看向星河大酒店的方向。霓虹灯下，那座玻璃幕墙的庞然大物正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系统，"他喘着气说，"教我怎么做个合格的酒店经理。"

【课程一：如何合理进入禁区】系统弹出酒店立体蓝图，【后厨通道监控每47秒会有0.8秒的盲区...】

程默穿过嘈杂的菜市场，把U盘藏进鞋垫。天边泛起鱼肚白，距离警方行动还有15小时23分钟。而酒店里，有一场关乎生死的职场考验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