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领导，我在整理竞选材料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演讲的二十分钟里，礼堂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程默巧妙地把所有矛头都指向已经被停职的赵处长，却埋下无数暗示性线索。当他展示那张地基钢筋密度对比图时，省巡视员突然开始快速记录。

"...因此我建议建立区块链存证平台，让每个环节都可追溯、不可篡改。"程默点击最后一张PPT，屏幕上跳出个二维码，"这是我的试点方案，欢迎扫码指正。"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陆续有人拿出手机。扫码后出现的不是文档，而是一段经过消音处理的录音——正是程默和周副总在白云轩的对话，但关键部分都被剪掉了，只剩下"地基""偷工减料"等只言片语。

【你疯了？！】系统在他脑中尖叫，【这是自杀行为！】

程默面带微笑地看着台下乱成一团。周副总脸色铁青，张副总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省巡视员第一个起身离席，边走边打电话。

演讲结束后，程默被紧急叫到董事长办公室。推门进去时，屋里烟雾缭绕，董事长、周副总和张副总呈三角形坐着，像三头对峙的猛兽。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董事长劈头盖脸砸来一叠文件，"省巡视组要调五年内所有基建档案！"

程默站得笔直："我只是提出改进建议。"

"放屁！"董事长拍案而起，"那个二维码..."

"是技术演示，"程默一脸无辜，"展示区块链的不可篡改性。"

周副总突然笑了："老李，年轻人有闯劲是好事。"他转向程默，"你先出去。"

走廊上，系统还在喋喋不休：【你这是在钢丝上跳踢踏舞！那些剪辑过的录音根本经不起专业鉴定！】

"不需要鉴定，"程默走向电梯，"只要让巡视组盯上地基问题就够了。"

电梯门刚要关上，一只手突然伸进来拦住。是小陈，他气喘吁吁地挤进来，拐杖都没带："周哥，张副总让我告诉你——"

"他知道我叔叔保险箱里有什么？"程默按下B2层（地下车库）。

小陈瞪大眼睛："你怎么..."

"猜的。"程默耸耸肩，"替我带句话：我要参加明天的地基检测。"

***

深夜，程默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电脑屏幕上是周副总保险箱的3D扫描图——系统通过记忆碎片重构的。根据结构分析，这是个德国产的指纹密码箱，除了周副总本人，只有集团财务总监有开启权限。

【你打算怎么开？】系统问，【暴力破解会触发警报】

程默转动着手中的U盘——这是从小陈那里调包来的，里面现在装着他自己编写的蠕虫病毒："明天视察时，需要有人帮财务总监'临时'开下电脑..."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图片，程默呼吸一滞：照片上是周副总和赵处长在某个工地现场的合影，背景里几个工人正在往混凝土里掺碎砖块。拍摄日期是五年前星辰大厦地基浇筑当天。

【发送者号码已加密】系统提示，【但IP段匹配张副总的专线】

程默把照片放大，突然在角落发现个熟悉的身影——年轻版的小陈，穿着实习生工装，正在远处拍照。

"原来如此..."程默恍然大悟。五年前小陈就是张副总安插的棋子，这场博弈远比想象中漫长。

他关上电脑，窗外已是繁星满天。明天将是决战之日，无论保险箱里藏着什么，都注定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