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副总骤变的脸色中，他点开昨晚饭局的录音片段："...三家陪标的价格我们会把控..."李局长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备份了十几份，"程默声音发抖但语气坚定，"如果我出事，这些会自动发到省纪委邮箱。"

包厢里死一般寂静。周副总的表情从震惊到狰狞，最后竟变成一种诡异的欣赏："你小子...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家族遗传吧，"程默勉强扯出笑容，"叔叔，现在只有我能救您。"

他拿出连夜准备的方案：把全部责任推到赵处长和永鑫公司身上，用招标黑幕掩盖更严重的地基问题。作为交换，周副总必须支持他参加青年干部竞选。

"你要当那个英雄？"周副总嗤笑，"凭什么？"

"凭我姓周，"程默直视他的眼睛，"凭我知道您办公室保险箱里还有更劲爆的东西。"

这是场危险的赌博。系统提供的记忆碎片显示，周副总办公室确实有个密码箱，但具体内容不详。

周副总的表情终于松动。他拿起分酒器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滚吧，明天我要看到完整的危机公关方案。"

走出白云轩时，程默两腿发软。树下那个黑衣男人递还手机，意味深长地说："周总让我转告你，小陈在第三医院。"

程默心头一紧："他怎么了？"

"车祸，"男人露出古怪的笑容，"幸好只是骨折。"

回公司的路上，系统突然问：【你真打算保你叔叔？】

程默看着车窗外闪烁的霓虹："系统，你知道国企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某个贪官，而是..."他指了指路边正在修建的大楼，"那些偷工减料的承重墙。"

【所以？】

"所以我要先拿到话语权，"程默握紧拳头，"再亲手砸了这堵墙。"

第二天清晨，程默顶着黑眼圈走进集团大楼。大厅公告栏前围满了人，他挤进去一看——关于赵志明同志停职接受调查的公告。

"周哥！"综合办的几个同事围上来，"听说你要升职了？"

程默正疑惑，电梯里遇到审计部的张姐——就是小陈昨晚想见的那位。这位平时冷若冰霜的中年女子居然对他点头微笑："小周，你们企划部这次立大功了。"

直到走进办公室，程默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是一封已发送邮件——以他的名义向纪委补充提交了星辰项目证据，还"恰好"漏掉了周副总的相关内容。

"系统！这特么不是你干的吧？"

【怎么可能】系统义正辞严，【我发邮件从来不留痕迹】

程默正要追问，办公室门被推开。小陈拄着拐杖站在门口，右腿打着石膏，脸上却带着胜利的笑容："周哥，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