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之下,他干脆把这破铜烂铁丢进垃圾袋扫地出门。
他拿了把扫帚先从玄关开始扫起,那片地上躺着五颜六色的玻璃渣,是薄荷刚刚进门时上蹿下跳打碎的。
可客厅的茶几上几个颇有艺术感的陶瓷摆件,在白桃的炸毛下光荣牺牲,给地砖磕了头,窗台上几盆只剩土还结了蜘蛛网的盆栽也没能幸免。一屋子的易碎品摔了个七七八八,全拜这俩拆家的妖魔鬼怪所赐。
这两家伙闹腾了一通,可算是熟悉了这个陌生的家,开始围着李冉添乱,蹭了他一身的灰尘。
李冉大多时候是温柔的,从不发火,薄荷和白桃打架都打到他身上了也不生气,只有在某些时刻,会露出点独特的气急败坏。
就比方说现在。
李冉被两只猫吵到快自闭,一个左边叫一个右边叫,形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立体环绕,保证在屋子里每个角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时不时还给他的手来上一口。
他干脆把扫帚一丢,盘腿坐下,闭目养神,眼不见心为净,双手往膝上一搭,准备立地成佛。
我看戏乐得不可开支,被他幽怨地瞪了好几眼,才把手中抹布一放,把他从灰尘和猫毛中刨了出来。
两只猫被丢进卧室,打扫终于可以正常进行,没有人……猫来捣蛋了。
李冉动作很快,整个客厅在他手下焕然一新,干干净净,我则清理了整栋别墅的蜘蛛网。
也不知道这房子有什么魅力,极其招蜘蛛喜欢,大蜘蛛小蜘蛛都在这里安家。特别是那些小蜘蛛网,台灯底下,橱窗上,天花板上,沙发底下……各种稀奇古怪的角落,找一晚上找得人想吐。
凌晨三点半,终于把一切都搞定。
李冉瘫在沙发上,吃梨子都吃的有气无力,喃喃道:“……我知道你那天为什么能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也哈欠连天,但还是把他拖上床,“到床上睡,睡得着吗?”
他迷迷糊糊地点头,问我:“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什么明天,现在就是明天。”我不敢跟他聊天,怕把他聊醒了又失眠,无视他的话,把灯关上,“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