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了,你这小鬼PUA是一贯老手啊,嗯?”
祁钰拧着小孩的耳朵。
她想立马结束凡间荒诞无趣的闹剧,去下一个小世界。
小鬼眼泪汪汪的,装可怜?祁钰偏过头去,她可不会再上当。
“那小U敢断定,亲亲绝对不会成功”
小屁孩说得斩钉截铁,可祁钰就不吃他那套,将他甩开出了识海,离开座椅,快步翻箱倒柜,火急火燎得像在收拾行囊。
识海里的系统如热锅上的蚂蚁。
“宿主大大,你来真得?”
祁钰不说话,脸色阴沉,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宿主大大,如果有谢长则的帮助,你的任务是绝对可以成功的”
祁钰背上行囊,朝屋外走去,正要掀绵帘。
“宿主大大,谢长则”
绵帘从门外被掀开,和她撞了个照面,来人正是谢长则。
谢长则看祁钰一副出远门的派头,眼神沉了沉,眉头不由负气。
他从祁钰身边擦身而过,在背后脚步停顿说道:“皇后过来,朕有事问你”
祁钰不理,掀帘正要走出屋内。
“皇后,朕可一道圣旨下去将你的余党清剿殆尽”
祁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你杀不完一个已经觉醒了的思想”
祁钰一脚踏出屋外,一只大掌迎风袭来,缠于腰腹,绵柔如水,不失刚劲,带有异香,闻之迷醉,祁钰无可防备,顿时只觉酥骨软膝,屋外寒风灌入,竟觉情热融融,软软地朝后方倒去,与一宽硕胸膛接触瞬间,如触电般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欲叫她想立刻逃脱又一丝说不出的欢喜。
谢长则挟起祁钰,令她双脚离地,软绵绵地靠在谢长则的胸膛,任由他将她带到座椅上坐进他的怀里。
谢长则拔下金冠玉簪,长发垂肩,顿时香气四溢,浓郁扑鼻,祁钰愈渐昏沉不知何年何月,她散尽丹田沉积的阴毒,以维持最后一丝清醒,却未想长眉结霜,散寒过火了。
祁钰钻进谢长则怀里用力汲取温热,谢长则惊颤了一下,愣了一会儿,才低头察觉到了祁钰的不对劲,她嘴唇冻得青紫,眉毛染一层白霜。
谢长则轻抚她的额头,触之如寒冰,迫他不觉缩手。
祁钰在谢长则的怀里上下其手,仍不得舒适,她全身冻得发抖,仰头欲寻找热源,一眼便锁定了异常鲜红的薄唇,伸颈咬了上去,谢长则狭长的凤眼猝然呆滞,直到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瓣柔软才稍有清醒,捧着她的后脑深入浅出,睁眼描绘她的一颦一蹙。
他能将功法收放自如,内心的欲望叫嚣着他放纵,将绵情诀上学到的一毫不差地用在她身上,然后占有她,吞噬她,可终被理性战胜,他想看到她同等的情欲,而非仅为满足兽性,他收了所有外泄的合梦术。
祁钰灵台渐渐清明,眼睛刚睁开一条细缝就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乌黑眸子,赤裸而侵略。
感觉到祁钰的反抗,谢长则慢慢撤移,他前世有过很多女人,包括黎婳,所以这一世尤为寡欲,甚至觉得腻厌,可当求之不得时不知会不会为时已晚。
他看着她从他怀里离开,像是怀疑人生一样绞眉索思,下了台阶坐在最近的一张太师椅上,仍是低声嘀咕着什么,有种要伸手打自己脸的感觉。
祁钰的确是怀疑人生,反观她的前半生,还不至于是色女啊,不仅不是色女,还能坐怀不乱。
“皇后刚想要去哪儿?”
上座传来一道冷声,祁钰从自我怀疑中惊醒。
“你管我去哪儿,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祁钰脱了靴子,屈膝将脚缩进袍下双手抱着。
这一幕不禁叫谢长则皱了皱眉
“皇后为天下女人的典范,应时刻言谈举止得体合礼”
祁钰唇角不以为意地翘起。
“谁是你的皇后?别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顶多就是朋友,莫扯其它”
谢长则心口一滞,叫这句话气得不行,吃他豆腐还不认账,袖底下捏紧了玉扳指。
“皇后,今晨传来急报,浙宁田商叛乱,该怎么处置?”
谢长则面无表情地问道。
“违法必究,依法依规,交由大理寺审判不就得了,你问我,我一个校书郎出身的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皇后真这么想?”谢长则压住嘴角看下面口是心非的祁钰,极其难看的脸色。
“自朕登基以来,民乱四起,朕着实有心无力呐”
“那不如放任?”祁钰连忙接话,她听出了谢长则的弦外之音,仰头对他一笑,不料这冰块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好似又回到以往那个诸事与他无关的骄矜皇子。
祁钰偏身靠在扶手上。
“说真的,老乡,整天霸占那把椅子有什么好处?战战兢兢得老怕被人刺杀,有时还亲兄弟反目成仇,恨不得你死我活,不如坐山观虎斗来得痛快,把那些地都封出去叫他们自立为国去”
兄弟反目!
谢长则内心动摇,萤蛾中透露出来的画面,显示他的大皇兄正勾结四弟利用民乱反叛军攻进皇都杀他,令他惆怅难解,匪夷愁苦,内心深处闪过一瞬杀了他俩的念头,再不济也应该终身禁闭于宗正寺当中,更不济就是流放东北苦寒之地任其自生自灭,当然第一种办法最好,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可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皇后深得朕心,那便且由他们乱着吧”
“你不把他们给封地封出去?”
谢长则看了祁钰一眼忍不住冷笑。
“封出去?好叫他们相互勾结卷土重来?皇后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浙宁叛乱和他们二人可永远不会同心”
祁钰转了转眼珠,思了片刻。
“你说的他二人应是你的兄弟吧,那可不一定”
接着祁钰做了个眉目激动癫狂兴奋的表情。
“我…我太想当皇帝了我,我…做梦都…想当啊,我太想了…我,我要是当了皇帝,我一切都听你的,我听你的,我会比父皇比谢长则更加信任你,重用你,我会像对亚父一样,我尊重你,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所有条件,只要…杀了谢长则,让我上去,什么《权利法案》,什么《大宪章》,我绝对签,可…谢长则不会啊,他…他等着你们耗兵损将用着将士们的命去打他”
谢长则看她戏精一样地代入感愣了好一会儿,偏头掩笑,不过她演得是真像,这个处境会将正义之师架在发动战争与和平解决的绞刑架上,令他们进退维谷,挑起内斗,瓦解离间,保不准浙宁和北乱真得会联合起来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