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里的灯光照得看不清外边的夜色,体型修长的青年顶着一头长久不打理的头发坐在办公椅上,半身都后靠在椅子上小憩。
青年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和香烟,玻璃的倒影上是青年打燃火机点烟的身影,宛如电影里正在放松的男主角。
领口凌乱地敞开,领带早就被丢至一边,青年深吸一口香烟,把肺里的烦闷一股脑吐出来。
“上了一天班,累死了。”青年抽完烟,收拾收拾准备下班。
下班时刻已经过了许久,办公室没有别人,无人会指责他没在吸烟室抽烟。
英俊又不修边幅的青年准备离开办公室,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歌词唱到“原谅我不再送花”时,青年掐灭手中的烟火,接起电话。
青年说:“喂,祁哥。”
“挽朝,晚上有空吗?”祁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嗯?什么事?”陆挽朝慵懒地说,他的回答取决于祁哥接下来的话。
“晚上有个饭局,席天资本有意向投资我们公司,其创始人今日到港城。我邀请了他饭局,你长得帅,你给我们来充个门面呗。”祁哥道。
哪有人要饭局要开了才想着凑人头,陆挽朝把话憋在心里,祁哥对陆挽朝有知遇之恩,陆挽朝不好明面驳祁哥的面子。
当初从美国辍学归国,陆挽朝连个本科文凭都没拿到,多亏祁哥心软把陆挽朝收进了公司,还给了一份不错的薪水。
席天资本是近期刚进入港城金融市场的风投公司,陆挽朝参与了招募投资的一部分,这也是祁哥叫上他的理由。
祁哥原本看陆挽朝工作上进辛苦,不打算拉他吃饭局,可惜一位公司高层临时有事,所以拉上陆挽朝凑数。
“行,你把饭店名字和地址发给我。”陆挽朝深吸一口气,因过了饭点没吃饭的胃开始绞痛起来。
陆挽朝在手机上叫了一辆的士,在晚高峰中磨磨蹭蹭到了饭店。
饭店在港城的地标建筑对面,饭店的镂空木窗能把地标建筑一览无余。
饭店里的每一道菜都超五位数,品质上乘的新鲜菜制配上诗意的菜名——鹭点烟灯、曲港跳鱼、圆荷泻露……把挥金如土地富商们哄得一愣一愣的。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陆挽朝进入到包厢,包厢装修雅致。
祁哥及公司高层都在,大家在等席天资本的创始人及其团队。
“他们快来了。”祁哥的手机收到消息,大家好整以暇前去欢迎席天资本团队。
包厢的门缓缓打开,席天资本团队最后进来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青年。青年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姿挺拔,古巴砂色的西装贴合身材,更别论那张令人挪不开眼的俊脸。
祁哥主动与青年握手,“席总,欢迎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的饭局。”
青年额宽鼻挺,眼窝深邃英气,客气地笑道:“祁总,又见面了,很高兴我们能合作。”
站在自家公司高层后面的陆挽朝被席总夺去目光,呼吸凝滞,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席总……席暮!
席暮一一与祁哥公司里的人点头寒暄,最后目光不经意落在陆挽朝身上,再也不曾看向别处。
“挽朝,过来和席总打招呼。”祁哥一个劲地使眼色。
往常八面玲珑的陆挽朝今日放佛是根木头,祁哥怎么戳都没反应。
“挽朝。”祁哥再度提醒陆挽朝。
陆挽朝如梦初醒,伸手与席暮打招呼,“席总,你好,我是陆挽朝。”
陆挽朝装作第一次见到席暮,席暮却不客气地拆穿陆挽朝,“挽朝,好久不见。”
席暮握住陆挽朝的手,因摆臂拉动西装的袖口,露出腕间的理查德米勒手表。
这块表是七年前陆挽朝送给席暮的,没想到席暮还带着。不过谁都不会把百万级的手表随意处置,况且这表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陆挽朝暗自嘲笑以前的自己可真大方,随手送的礼物都价值不菲。他胡乱地思考着,如果现在把表索要回来,席暮会给他吗?他现在真的很缺钱。
陆挽朝的视线在理查德米勒的手表上匆匆扫过,席暮把陆挽朝所有的小动作都抓在眼底。
祁哥惊讶的视线在陆挽朝和席暮之间来回扫动,其他公司高层和祁哥一样震惊,小小的陆挽朝竟然认识大名鼎鼎的华尔街投资公司创始人席暮。
祁哥脱口而出:“挽朝,你和席总早就认识,你怎么不说呀?”
“我和席总原先不怎么熟,我们是大学同学,难得见过几面。”陆挽朝不想承认他和席暮之前有超越亲密的关系。
席暮沉了脸,“你说不熟就不熟吧。”
说完,席暮落座,不再看陆挽朝一眼。
陆挽朝肚子里想:席暮这是生气了吗?
于私,席暮生气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祁哥眼见能和席暮拉上关系的机会被陆挽朝毁了,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拍了一下陆挽朝的后脑勺,“你怎么说话的?平常的小甜嘴去哪了?”
祁哥的公司正处于关键期,能拿到席天资本的融资,公司能更上一层楼,所以他极力想和席暮拉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