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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132章 平叛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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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院去蕙茝院的路上,聂兰台走得极慢。

明明是午时,天色却暗得如同夜幕将至。厚厚的彤云堆满天空,冷风不知从何处邀来了雪花,大片大片地往下落,酣畅恣意,全然不顾人的死活。

下雪了,不知萧淳誉在外面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他出发时,天气还不算冷,没有带冬衣,如今下雪了还未回,也不知战事如何,他有没有给自己添置冬衣?

“萧淳誉,你可快点回来吧,免得我被别人惦记。”

许是念叨太久,这一晚聂兰台梦见了萧淳誉。

冰天雪地里,他只穿了一层单薄的中衣,原本洁净的素白色已被或陈或新的血迹浸染得污浊不堪。

他光着同样血迹斑驳的双脚走在雪地里,身形佝偻,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至极。

而每走一步,就会有憷人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来。

“萧淳誉,萧淳誉!你怎么伤成这样了?你别动了,等我过来!”

聂兰台与他隔着一条浩荡无涯的大河,嘶声力竭地喊他停步。

可萧淳誉宛如不闻,仍旧在一步一呕血地往河边走。

“你快停下,快停下呀!”聂兰台泪如雨下,拼命朝他挥手,疾步往河边奔去。

可她的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不仅迈不开脚步,连手也挥不动,全身都似被一股大力禁锢住了。

她心急如焚,拼命挣扎了一阵,终于醒转过来。

但禁锢她的那股大力还在,手脚被钳制的无力感格外真实,聂兰台一个激灵,倏然睁开眼睛。

幽微烛火下,萧淳誉那张疏朗俊逸的脸庞赫然映入眼帘。

“萧淳誉?”聂兰台使劲眨眼睛,但眨了好几下,坐在床沿的人也没有消失,她一时怔忡,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梦外。

萧淳誉扬了扬锁在自己掌中的一截纤纤皓腕,笑道:“做噩梦了?拳打脚踢的,按都按不住!”

聂兰台这才相信眼前的人是活生生存在的,猛地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萧淳誉,我梦见你受了好重的伤,还不听我的话,一直走一直走,流了好多血!”

萧淳誉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轻抚她头发,柔声道:“梦都是骗人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

聂兰台忽然松开他,探手去挑他的衣襟。

萧淳誉急忙反手扣住她手腕,慌道:“怎么了?你抓我衣裳做什么?”

见他还火烧屁股似地挪远了些,聂兰台心下雪亮,无奈道:“你别躲了,我不动你,就是看看你的伤口,就看一下,好不好?”

她语气极尽轻柔,对筑哥儿和筝姐儿都没有这样哄劝过。

“一点小伤,不碍事,大夫已经处理过了。”萧淳誉笑容不变,眼神却有些躲闪,“就是衣裳弄脏了,回来得急,还没换,我去换一件。”

聂兰台见他火速起身,一副仓皇落跑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喝道:“你出了这个门,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进来了!”

“兰儿!”萧淳誉脚步一顿,可怜兮兮地转过身,“真没什么好看的,伤口嘛,都那样,哪个人在战场上不受点伤……”

聂兰台没理他,径自走过去解开了他的衣裳。

常年习武,练出了他一身肌肉虬劲的伟岸躯魄,本来极其赏心悦目,只是眼下从他左肩到胸膛上都缠满了血迹斑驳的纱布,有些地方颜色发黑,有些地方尚是鲜红。

也不知那纱布下面的伤口,有多深,有多粗。

难怪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用力地抱自己。

“你这纱布该换了,”聂兰台强忍着在眼眶里乱滚的泪水,“去那里坐着,我替你换。”

萧淳誉嗫嚅道:“我怕吓着你,还是请府医……”

“过去坐着。”聂兰台目含警告地盯着他。

萧淳誉慌忙乖乖照做。

解开脏污纱布,几乎穿透胸骨的狰狞伤口赫然入目。

聂兰台心里一阵紧揪,深吸了两口气才将呼吸平缓。

“怎么伤成这样?”她忍了又忍,实在是压不下哭腔,“我不是说过,让你保护好自己么?”

萧淳誉武功不弱,更重要的是他身经百战,自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法门,若不是极其强劲的对手,必不致在胸膛这种地方受如此严重的伤。

“你知道,这次平叛是宁王领兵的,”萧淳誉缓缓道,“他是皇子,他若出了差错,即便我们功劳再大,也抵消不了罪过。”

其他的话不用他说,聂兰台也明白了。

他这身伤是为了救宁王而弄的。

天潢贵胄的性命,委实宝贵。

聂兰台无声叹息,用绞干了水渍的帕子给他擦拭。

擦净伤口,敷药,包扎,她的动作细致谨慎而又迅速,但全部完成后,她额上脸上,前胸后背,浑身都凝了一层薄汗。

她给萧淳誉换上干净衣裳,这才蹙眉道:“你这伤口新伤叠旧伤的,纱布也不知被血浸透了几遍,难道就没换过药?”

萧淳誉笑道:“没空换。我没跟宁王和何臻他们一起回来,他们慢吞吞的,每日都要扎寨安营歇一宿,我就自个儿先回来了,到驿站只换马匹,做点补给,就接着赶路。”

“你赶那么急做什么?”聂兰台气没好气道,“是不是累死了你,我做寡妇,你就高兴了?”

“没办法,实在太想你了,就想早点见到你。”萧淳誉用没受伤的右手搂着她,轻啄她微微噘起的唇。

聂兰台心里有气,偏过头去不让他啄。

萧淳誉臂上用力,想把她锁进怀里,聂兰台怕他伤口又裂开,只得顺势依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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