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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第131章 为母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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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兰台死死捂着嘴,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我母亲弥留之际告诉我,她和你母亲做闺阁女儿时一直被人相提并论,两个人也在暗地里赌一口气,要争个高低,一直不对付。”

“有一次在祥月郡主的婚宴上,你母亲不小心推倒了我母亲,她额角撞破了一道口子,差点破相。我母亲认为你母亲是故意而为,一直怀恨在心。”

“后来两人都嫁做人妇、生儿育女了,还是不对付。”

“有一年初春,两人不巧都去昌宁寺上香,碰上了。我母亲就故意在你母亲必经的小路上放了几颗鹅卵石,你母亲不慎踩中,摔倒了。边上草地湿滑,又是斜坡,扶她的嬷嬷自己也踩了鹅卵石没站稳,一下子没能拉住你母亲,让她滚出了好几丈远。”

“你母亲并不知是我母亲在路上动了手脚,还以为是自己不慎摔的,加上她当时并未摔伤,身上也无其他异状,便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就在当天夜里,我母亲得知了你母亲小产的消息,大出血,没能保住性命……跟随她的嬷嬷怪自己没有护好你母亲,也自缢了。”

“这,这……”聂兰台泪如泉涌,“我娘,我娘……”

原来娘亲是这样去世的!

大家都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这才小产,为此,她临死时还自责不已,连带着秋嬷嬷也因为愧疚自责而自缢身亡。

原来,始作俑者是许清玦的母亲!

难怪这么多年,她无论何时去昌宁寺,都能在母亲的牌位前看到一束新鲜娇艳的鹤莲花。

鹤莲花,寓意赎罪啊!

聂兰台哭得喘不过气。三条人命,只因几颗恶作剧般的鹅卵石而断送!

许清玦默默看着她,等她渐转平静,用帕子拭干眼角,才喃喃道:“我母亲她等于一下子害死了三个人……”

“她说,她当时不知你母亲怀有身孕,否则她绝不会那样做的。她悔愧恐惧,很快也病倒了,后来就整日卧病在床,郁郁寡欢。”

“在我十二岁那年,她终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不久就去世了。她说她终于把那个秘密说了出来,可以放心去死了,她还警告我,让我远离你,免得以后东窗事发时左右为难。”

“我当时已经十二岁,母亲说的那件事意味着什么,我都懂,可我能做的很少。我想斋戒十年,替母亲赎罪。”

“自那以后,无论风雨,我每个月都会去昌宁寺,给你母亲的牌位供奉一束新鲜的鹤莲花。”

“同时,我心里也记着母亲的叮嘱,要远离你。”

“那时我还未解男女之情,只是出于母亲的叮嘱,不敢靠近你。可是后来,慢慢地,我越是不靠近你,就越是留意你的一举一动,可是,你在我心里扎得越深,我却只能把你推得越远。”

“我总是设法打听你的事,我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从你十岁,十一岁,十二岁,到你及笄,每年你都会溜出府签约偷偷打人,被打的有市井地痞,也有朝廷命官,我是那么喜欢看你打完人后得意大笑的样子!你及笄后,就大着胆子来追求我了……”

聂兰台打断道:“那是我年少无知,愚蠢冒昧,还请许三公子不要计较。”

许清玦凄然道:“年少无知,愚蠢冒昧?你就是这样看待你对我的感情的?”

聂兰台断然道:“不错,我就是这么看待的。我早已改过自新,也希望许三公子能放下往事。”

“我如何放得下?”许清玦摇摇头,凄凉一笑,“我许愿斋戒十年为母亲赎罪,日期未满,我不敢靠近你,更不敢同你表露心迹,我害怕东窗事发,你会恨我……”

“虽然我知道,就算我斋戒十年,赎罪十年,也无法替我母亲洗清罪孽,你一旦得知真相,还是会怨恨我的。可我就是这么自私,就是存了侥幸,以为你既对我如此深情,就算得不到我的回应,你亦会继续缠着我。等十年期满,我便找机会把这些事情一点一点告诉你,如果你能心无芥蒂,那我就娶你为妻……”

“可是还有两年,还有两年才到我斋戒期满的日子,可你转头就嫁给了萧世子……为何,为何你不能再等我两年……”

许清玦眼眶通红,眸中翻涌着骇人的痛色。

聂兰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难以遏制地一阵钝痛。

“许三公子,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声线放平稳,“老一辈的恩怨,无须我们小辈插手。你母亲已因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所以你不必再自责,也不用再斋戒赎罪了。”

“至于你问我为何不再等你两年,我只能说,因为我不在意你了。”

“当真不在意么?”许清玦定定望着她的双眸,“究竟是萧世子真心待你好,让你爱上了他,还是你为了跟我怄气,故意说这样的话来对堵我?我不信,你明明对我一往情深,怎能说断就断了呢?”

聂兰台道:“有许多事情,不是你不相信它就不存在的。在我嫁给萧淳誉之前,我确实对你有情,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你。可是自我成婚以后,我便彻底放下你了,心里只有萧淳誉,我真心敬他,爱他。只要萧淳誉不负我,我便绝不负他。”

她说着站了起来,“也希望你不要沉迷过往,还是敞开心扉,看一看前路吧。过往之事,为人为己,都请许三公子不要再提了。”

“就这一次!请允许我再提这一次!”

许清玦眼角濡湿,唇角却噙着一抹淡笑,“世人只知你对我死缠烂打三年,却不知,你在我心里生长了将近十年,早已根深叶茂,与我血脉相连,若要连根拔起,你可想过我会怎样?”

聂兰台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会去想这种问题,因为与我无关。不过,我还是希望许三公子能平安喜乐,前程似锦。许三公子,你请回吧。”

许清玦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也跟着站起来,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去追。

毕竟,她早已是别人的妻。

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将来种种,并未今日生。

窗外黑云沉沉,寒风猎猎,不知何时已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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