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点头,“那您能派人去寻查他们的下落吗?”
“嗯,你和他不必担心。”
“那就好。”
谢傅没和他再继续聊下去,就声称去处理公务了。
两人无聊,便在门口等起了慕容轩。
表面平静的燕国,其实早已处于漩涡之中,王太尉和大将军不舍昼夜在校场练兵,谢傅等文臣整日沉在宫里,外界的一丝风吹草动都不能忽视。
谢宁忽然想起在广陵逃难的一行人,他们说要来燕国,可这人人口中的安稳之地,又能宁静到几时呢?
“阿宁!表哥!”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谢宁,回过神就瞧见慕容轩被旁人搀扶着,跳下了马车。
明明是炎炎夏日,慕容轩却还系了件墨色披风,眼中无甚光彩,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比他离开时瘦了许多,实在是算不上好。
“阿宁,表哥,你们真的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当时真的以为你们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呜呜呜!”
谢长安:“哭什么呀!我们这不是好好站在这?”
“阿轩,你手怎会这样凉。”
谢宁握住他冰浸般的手,连忙往屋里领。
“你小子,我不在这段日子没有乖乖吃药是不是?”
等进了屋,谢长安也将他全身上下来来回回瞧了又瞧。
他嘀咕道:“冤枉,我有好好吃药。”
可二人担忧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的状态实在太差了。
“夫人和我们说了,太子殿下……”
“达悦姐姐生的男孩,叫阿念,我还看过几眼,不敢碰,怕把病气传给他。照顾的人都说,阿念吃奶都比我小时候有劲儿,长大了也一定身强体壮。他生的比我好,有娘疼,就连父亲对着他,脾气都好了不少,大家都很喜欢阿念,就连我也喜欢……”可他为何这样难受呢?
“他们有那什么阿念,可我们只有你啊,慕容轩,小孩儿一个,还学会像大人一样逞强了?想哭就哭,我和阿宁不笑话你。”
从前的谢长安怕他发病,总是叫他不要哭,现在却说“想哭就哭”,慕容轩哇的一声,眼泪就跟泄闸的洪水似的,止不住地涌出来,他趴在谢长安的胸口,哭得伤心极了。谢长安没说话,时不时拍两下他的背,替他顺气。
将谢长安的衣裳打湿了,他又转去抱住谢宁,趴在他胸口继续哭,弄的二人哭笑不得。
等他哭累了,谢长安才开口:“你这种傻样,可不能教旁人看见了。”
“你叫我哭的!”慕容轩抽噎着说。
“对,我叫的,你一次哭个够,以后就别哭了。”
“阿宁,把你衣服打湿了。”
见他闷声垂着脑袋的样子,谢宁谢宁又心疼又好笑,还有些无奈,他拿起一旁的茶水,“等会儿就干了,你喝点水。”
慕容轩一口气干完了一壶水,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们回来了,真的是太好了!”
“对了,师父回山上了?”
“嗯。他听到你们……雪化了走的。”
“那我和阿宁还得去山上看望他老人家,报个平安。”
谢宁点头赞成。
“我也要去!”
“行,过几日去,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