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与那品茗焚香之人对上视线,谢宁十分诧异。
“好久不见,谢兄!”
此人正是谢宁在金陵结识的好友——石尧。
“石兄,居然是你。如今,我应当称你一声三皇子了。”
“谢兄,我经历了什么你都知晓,大可不必取笑我。”
谢宁明白他是指被赵王舍弃在金陵,“我没有……”
“哈哈哈,我知,谢兄几次救我性命,我感激谢兄都来不及呢!坐吧。”
“石兄,长安他……”
“在偏房,不必担心。”
谢宁这才安心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迎着石尧探究的目光,他饮下一口茶水,不解地看他。
“我只是好奇,谢兄如今为何在东阳?”
谢宁轻叹,只好将与他们分别后的状况告知石尧。
石尧听完,感慨一声,“谢兄福大命大。”
“对了,当时你们离开后,小石公子如何?”
“还得多亏谢兄的金疮药和救治,我和妄儿才能撑到大哥派来接应的人。”
“我还担心石兄怨我,未曾留下你们。”
“怎会,各有难处,谢兄已经帮了我们很多。”
“石兄安好我便安心了。”谢宁想到心中的疑问,又开口道,“可石兄又怎会在东阳而非襄都?”
“我父皇派妄儿来驻守东阳,你是了解我的,爱闲适自在,便跟来了。幸而来了东阳,否则就见不到谢兄了。”
至于守的是什么,二人都心知肚明。
“还得多些石兄救我兄弟二人。”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
正说着话,院外传来清晰急促的脚步声。
“小叔在哪?”
“回将军,公子说与故友重逢,在叙旧呢。”
“什么故友,我为何不知?”
顷刻,那人就抬脚踏进了门楣。
“小叔!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石妄神采飞扬,喜笑皆形于色,怀中抱着一件藕色锦盒,见到与石尧对立而坐的谢宁,他愣了一下。
“妄儿,这是在金陵救过你性命的谢公子。”
“我知道,”石妄明明还在笑,笑却不达眼底,故而让人有些不适,“还未向谢公子道谢,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少年方才的稚气消失得无影无踪,谢宁只觉眼前这人,像只暗地里传达危险气息的温驯猛兽,看似无害却在不经意间漏出锋利的爪牙,恐吓逼退对手。
“将军言重,”谢宁不想被如此危险的眼神注视,忙说,“石兄,我去看长安,你们聊。”
石妄派人给他带路。
“你拿了何物?这样高兴。”
“是徐圣大师的《秋山云霁图》,你不是一直想要?”
“真的!”
……
谢宁听见身后渐远的攀谈,勾唇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