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被他这眼神给顿住了:“怎么了?阿宁你如果你一定要查,我也可以帮你,到时候瞒着我阿母就行了。”
“我现在就需要你的帮忙。”
“嗯?”
谢宁凑到他耳边,低声与他密谋,谢长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答应了他。
谢傅早时入了宫,还未回府,谢长安漫步走到主院,找借口遣走了所有下人。谢宁这才现身他背后,两人悄然来到了谢傅的屋外。
“你进去吧,动作快一点儿。”
谢宁点点头,轻声推门进去了,谢长安在外守着。
谢傅的房中很简朴,书案上放着一些账本和奏章,柜子里也是书本,没有什么可疑的物件,更没有画像之类的纸张。
谢宁将视线移至床榻,整齐的被子叠在里侧,心头滑过一丝惊讶,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后,在床头摸索片刻,脑内飞速运转谢傅会将画像放在何处,外面却传来了谢长安的声音。
“父亲,您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声音有些过于大,谢傅感到疑虑,只觉他过于反常,随即反应过来他应当是在传信号与其他人,即刻便要进入房中。
谢长安冷汗都快下来了,却做了他平日里从不敢做的动作,伸手拦住了谢傅:“父亲,阿母等你用午膳。”
谢傅见他这略显僵硬的神情,心下了然。
“我更衣后便去。”他却仍旧阻拦的架势,“怎么?我房中有人?”
“怎么可能。”谢长安放下手,移到一旁,为他让开前路。
谢傅打开门,房中寂静一片,空无一人,他狐疑地看向谢长安,“你要进来?”
谢长安忙摆手:不了不了。”
而后院窗下的谢宁,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方才他发觉床下有几相暗格,想打开时谢傅已至门口,只好先从窗户跳了出来。
谢长安随后也找了过来:“怎么样,找到了吗?”
谢宁摇头:“差一点儿。”
“没事,那就下次再去。”
谢宁可不这么想,谢傅一定会发觉不对,又要将画像放到其他地方了,下次就更不好找了。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房中有叔父的画像的?”
谢宁闻言面色尴尬:“我偷听到的。”
“什么?你还玩偷听这一套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
谢长安挑眉,不置可否。
“对了,夫人和老爷,一直都是分房的吗?”
“你为何这样问?”
“我在老爷房中并未发现夫人生活的痕迹。”还有谢傅那句“明面上的夫妻”,这个家里似乎藏着太多秘密。
谢长安认真想了想:“我从记事起就住在东院,祖父还在时,父亲与阿母也在东院,是住在同一间房。可自从祖父过世过,他们就移去了主院,我并未发觉什么……”
可确实从那以后,谢傅和慕容雪的寝居就分开了,就连今日要去谢傅房中找东西,他也下意识地认为那是谢傅一人的房间。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是夫妻,为何要分房睡?”
谢宁没告诉他,那日他都未曾听懂的两人的对话,“隐匿的心思”又是什么?
谢长安像是被打开了密钥般,若有所思的点头,许多疑问也涌现心头。
“对啊阿宁,是为什么呢?”
午后,他们趁谢傅去了书房,再次翻进去找了一遍,而那几相暗格里的确没有任何画像。谢宁明白,要从谢傅这里找到线索大概是不可能了。
偌大的府邸,竟连谢苏的一张画像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线索。就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想要抹去有关这个人的存在过的痕迹。这欲盖弥彰的操作便更引得谢宁好奇,他这位生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谢傅待他依旧是冷淡的,慕容雪却对谢宁有些退避,看向谢宁的眼神也是忧疑参半,有时甚至会望着他出神。这让谢宁十分难受,却也不知道该如何与慕容雪解释。
反倒是谢长安,经过那日与谢宁的相商,情绪并未有什么异常,只是频繁外出了些,也没告诉谢宁自己的去处。谢宁好几次想问,都被他胡乱搪塞过去,于是他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