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不恼反道:“论起做狗,我可得和公子身后的哥哥们好好学学,请教一番。”
他一语引众怒,王启身旁之人一副要上前揍人的姿态,可也是顾虑颇多不敢真的动手,只有王启捞起弯弓,箭峰直指谢宁脑袋。
“怕了吗?你若跪下给我道歉,我便放过你。”
谢宁捏紧了手上的弓,换作以前,必定叫王启尝尝脑门开花的滋味,只是眼下他是谢长安带来的人,总不能让王启逮住把柄。正当谢宁思索该如何运用近日从谢长安那里学来的身手躲箭时,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谢长安身旁那位谢宁不认识,容貌也是个玉面小郎君,二人一齐从王启等人的身后走来。
“你瞧,这是又要领教了?我怎么记得当年有人扮个靶兵就吓得屁滚尿流呢?是谁来着?”谢长安朝这方边走边道,音量不小,不像是说与说身旁的人,更像是要教王启等人听得清清楚楚,他拍了拍旁边的慕容轩,“你还记得是谁吗?”
慕容轩假意笑笑,一副自己毫不知情的样子,随意道:“我也不记得了,但肯定不是王公子吧。”
王启恶狠狠的朝两人看去,谢宁却忽然高声喊道:“公子,救命啊!”他好似换了一个人,顶着直指着自己的箭头,神色惶惶不安,犹似魂飞魄散。
“哼!你那箭指着人干嘛,不放下是还想领教轩公子的箭?”谢长安双眸注视着谢宁,话却是说与王启的。
“你!你们……卑鄙小人!”王启羞愤骂道,手上的弓有些晃动,但到底没有松手,谢长安叫他放下就放下,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王启见身后这群人没一个敢出声,愈加气恼。
一旁的慕容轩神色狐疑,眼珠转动着扫了两眼没啥表情的谢长安,又瞧了瞧那处的谢宁和王启,最后目光落在谢宁身上,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愈加古怪了。
谢宁原本以为谢长安会直接出手打掉王启手上的弓箭,毕竟他手上的弦没什么弧度,唬人而已,但他却只是站在一旁,像是在看戏?
只是顷刻之间,谢长安脸色忽变,一脸担忧道:“王启,你先放下吧,万一闹出人命,你也没法交代,可不要再让太尉大人赔罪了。”
他这话表面上像是劝说,可王启怎么听都像是挑衅。
“公子,要不你先放下吧。”王启这方的一公子哥劝道。
“是啊,先放下吧公子。”另一人也同样说道。
王启瞪了他们一眼,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你们聚在这里干甚?”一道浑厚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王启,你拿箭指着人干什么,混帐东西,还不给我松手!”另一道声音像是气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国大将军慕容骇和太尉王善之。
王启手上一松,物件儿坠地,心知自己这是又被谢长安给坑了。
众公子皆拱手作揖,尊称道:“拜见大将军,太尉大人。”
谢宁跟着动作,眉头微挑,想必谢长安早知这二位大人物会来。
“王启,还不过来,杵在那干什么!”
王善之气的不轻,两撇山羊胡子晃了晃,问道:“怎么回事?”
那王启却沉着脑袋,一语不发。
王善之显然更气了,看向谢长安,“长安,你来说!”
谢长安如实相告,把方才的情况娓娓道来:“我好言相劝,无心生事,奈何王公子一意孤行,瞧把我们阿宁都吓傻了,现在还一脸失神呢。”
王启立马反驳道:“他方才明明很能说,根本没有被吓到,父亲你不信可以问他们,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对啊,太尉大人!”有人接话道。
“这人方才还骂我们是狗!”
“对啊对啊,他根本没有被吓傻,是装的。”
谢宁都快被这些人颠倒黑白的能力所折服了,发出一声无人注意的冷笑。
“你们都给我闭嘴!”王善之真是对自己这傻儿子恨铁不成钢,那小子装的又怎样,毕竟他与慕容骇看见的是他这不成器的儿子拿着箭,指着人,“你给我滚回去,家法伺候,然后在家给我禁闭思过!”
“父亲!”
“拖回去。”王善之吩咐道。
那头王启被家仆领了回去,王善之有些无地自容地陪笑:“下官教子无方,才教大将军看了出笑话。”
慕容骇也不必多说什么了,原是近来练兵多日有些乏了,恰巧今日闲来无事,王善之便提议来公子们的校场看看新鲜,没曾想还真看了一出“新鲜”呢。
“令公子只是心智未成熟,不是什么大事。”
王善之笑着答应,随后便推脱突有急事,只好失陪了,慕容骇知道他丢了人,便没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