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玩不起别玩啊?!
小弟们也不理解为什么老大跟一棵萝卜干起来了,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往云惊秋身边聚集。
牛哥捋起袖子就要砍过去,用力极大,带起呼呼风声。
云惊秋惊得叶片都差点卷起来,在锯子碰到自己的霎那他下意识运起妖力抵挡,几声惨叫飞出,他缓缓回神,紧接着就是狂喜。
他能用妖力了!他力量恢复了!
激动之下,他再次释放妖力,却什么都没发生,他不信,再次尝试得到了一样的结果,妖丹依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激动瞬间变成失望,他看着地上躺着惨叫的四人整个萝卜都是烦躁的。
吸收了半日的日华才换来这点妖力,结果全用在这人身上,他简直要气死了!
于是找事四人组看到了此生最玄幻的一幕,萝卜……自己爬出来了!
一贯安静偏僻的青山村北边一阵鸡飞狗跳,四声肉.体碰撞声响过,紧接着四个人从院子里飞了出来,躺在对面的坑里捂着肚子半天无法动弹。
太疼了!!!
云惊秋收拾完人,回到土里继续生气。
结果根须刚入土就泡进了水里,他更气了,想到罪魁祸首,不由得又开始骂人。
而抱着画卷刚进村的晏辰安鼻子忽然有些痒,他抬头看看天,七月份阳光正好,不该受凉啊。
他笑着摇摇头,一手提着药材,一手抱着空白画卷沿着路往家走。
刚走上小路,就见前面跑来四个……人?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拆家四人组哭天抢地地跪在了晏辰安脚边,半个时辰前还好好的衣裳此刻烂成一条一条的,碰上脸上的伤,竟有些可怜。
“晏兄弟,我错了,我不该找你的事,我真诚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明日,不今日我就找李烟道歉,我不该调戏她,我下贱,我流氓!”
“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别让您院子里的鬼……神仙追我们了!”
晏辰安自受伤以后就不曾有过大心情起伏,而现在,他真真正正地疑惑了。
然而这几人可不管他疑不疑惑,道完歉起身就溜,跑得飞快,转眼间就没了人影。
晏辰安盯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片刻,方神色平静的往家走。
果不其然,还没进院子他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一片狼藉,他颇有些头疼,特别是脚不小心踩到一块碎瓷片后他觉得自己浑身的经脉又开始疼了。
现在去把那几人抓回来打扫院子还来得及吗?
但头疼归头疼,该干的事还是要干的,他将东西放下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云惊秋正生气呢,听到那凡人回来了,立马探头,看他弯腰将瓷片拢在一起小心用布包着放到一旁,阳光照在他身上也没能晒出一点汗意。
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刚才应该让那四人把东西收拾了再走的。
啧,大意了。
萝卜精更暴躁了。
暴躁的萝卜精叶片炸了起来,活像一个炸了帽的菌子很是显眼。
晏辰安虽说一直在收拾院子,但实际上他的余光始终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神仙?他敛下眸底的思索,余光锁在了叶片炸起的萝卜身上,心中发笑,连藏都不会藏的神仙?信李牛的话的他也是脑子不清楚了。
云惊秋丝毫不知道自己险些暴露,他还蹲在土里跟自己生闷气。
其实妖界有一个共识,植物类精怪性格随和,包容心强,温柔有礼,不会生气。
但显然,云惊秋是其中的特例,他脾气超大,一年得有三百五十五天都在生气,别问剩下一天在干什么,问就是脾气四年轮休一天。
早在三百年前,就有一个桃树精拖着慢悠悠的腔调说他一点就炸,还喜欢生气,一张嘴不饶人。
而云惊秋的回答是:“放他老子的屁不生气难不成要像你一样自己和自己生孩子吗?”
桃树精估计长这么大都没听到过此类粗俗言语,当即无语凝噎。
而兜兜转转三百年过去,云惊秋还是这副德行,一点就炸,而现在的具体表现为——
晏辰安不小心用扫帚戳到了他的叶片,“你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
晏辰安收拾完院子又拖着木桶给他浇水,“要是你当了掌管下雨的神,不出三日人界必淹的只剩个山尖。”
晏辰安浇完水浇完水拿起药包去厨房煎药,端着药碗出来后,“能忍常人不能忍,小人也。”
晏辰安摸摸鼻子,怎么今日他总觉得鼻子痒,真的受凉了?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酸苦的味道在舌尖久久不散,他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喝惯了药也就不觉得苦了。
碗底还剩一点残渣,他转身想倒回药罐里,目光却落在了唯一存活下来的萝卜身上。
整个院子里唯一能称得上奇怪的就只有这个萝卜,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手腕一转,将药渣连带着一点药汁倒到了土里。
云惊秋:“!”
混蛋!什么东西都敢倒进土里!
这一刻,他看着晏辰安的脸很想扑上去给几巴掌,苦死小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