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tatio Succus!”
烛火下,南瓜汁泛出金色的光泽,伊丽莎白挥动魔杖,金色的光泽慢慢被荧绿色的光芒取代。
“可能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味道还是挺还原的。”伊丽莎白突然为这杯怪模怪样的果汁感到不确定,但是当她对上里德尔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又坚定地递到他面前了。
里德尔顺从地喝了一口,做出细细品味的姿态,但又忽然皱眉,像是被什么怪异的口味恶心到一般皱了皱鼻子,可是,在伊利莎白露出慌张模样的那一刻,他的嘴角又显出自得的微笑,“很好喝——我知道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要做到如今的程度并不顺利,但我想这对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他最后望着她被气红的脸颊认真说。
两人没再接着说话,伊丽莎白继续阅读剩下一半的资料,里德尔开始享用她带回来的晚餐。
没有任何缘由的,汤姆·里德尔今天不想去礼堂吃晚饭。
他并非不饿,只是不愿意去到人员拥挤的礼堂,那混乱污浊的空气令他感到厌烦。他看得出来,她今天也不愿意前往礼堂就餐,中午用餐时,她就已经隐隐显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只是她自己还没察觉。他想,假如今晚他选择去礼堂就餐的话,伊丽莎白也许就不会再去了,现在坐在休息室里用餐的人会变成她。
他咬下一口面包片,浓郁的奶香瞬间在唇齿间绽放。
他想起今天上午的决斗表演赛——西莉亚·卡玛吸引了无数羡慕赞叹的目光。可惜,要等到二年级,他才能参加决斗俱乐部的考核,倘若利用得当,这些基于实力的追随目光都会成为未来发展的助力。他又回忆起他与伊丽莎白结伴前往斯拉格霍恩教授办公室,询问他学术问题的场景,那些被摆在木柜上、挂在墙壁上的合影,简直是对他的另类邀请。当满意于二人提问角度的教授笑着询问他们关于将来的志向时,他明显看到教授因为他的回答而怔愣几秒,可他知道那不是对待堪称狂妄发言的不满或不屑,而是一种更加隐秘的欣喜,从教授之后对他的课堂关注度以及课下逐渐频繁的关心生活的闲聊就足以证明他的猜测。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转移至伊丽莎白的身上。这时他已经吃完那块烤面包,正在品尝她变出的苹果汁。
教授对伊丽莎白也多加关注,既是为其他教授对她日渐弥多的表扬,也为她那位曾经吸引了教授全部注意力的“姨妈”。当她指着一张老相片询问那位站在人群中央的金发女孩时,教授惊讶地回答:“那不正是你的母亲吗?”可伊丽莎白的反应却令教授更加吃惊了;他似乎不敢相信,再三确认,才勉强认同姨妈的说法,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他可从不记得罗莎有过什么同校的姐妹。
“我的母亲是麻瓜。”
他还记得伊丽莎白说出这句话时的模样——平静,却又隐藏着一丝怨恨。
“我不是在怨恨母亲的麻瓜身份,而是在怨恨没有任何可能性的过去。”那天,他们从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出来时,她声音轻到仿佛在同幽灵解释。
“我亲爱的莉兹,你恐怕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说谎时的神情——不过,等到我们能够如约履行昨日的承诺时,这点轻微的瑕疵也将不复存在。”他心想,饮下最后一口饮料。
在将一切残渣收拾妥当以后,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课本。
魔法——他痴迷于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更愿意利用不易疲惫的身体。他自然和那些懒惰软弱的同龄人不同,他拥有远超他们的成熟心理和对未来的清醒认知,为此,他愿意节省一些非必要的时间以投入到更加伟大的事业之中。
现在,他倾听着对面传来的翻书声和写字声,他想他可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两个今天都有些烦躁了——虽然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必将实现那宏大的图景,可是在这一过程中,总会有一瞬间的躁动与不安,这种源自情绪的弱点是当下的他也无法彻底摒弃的,特别是今天的决斗表演赛,它一面激发了他们的斗志,一面在无形中放大了隐藏在心灵最深处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