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次漫步在河岸边,伊丽莎白望着波平如镜的湖面,小声念出某本遗忘在泛黄的纸页上的诗句,“我越是逃离你,却越是靠近你。”
“我越是——哎呀,想不起来了。”她用手指绕着自己半湿的头发,脸上绽出毫不遗憾的笑容,向前小跑了几步,带起一阵清爽的湖风,将快活欢乐的笑声抛在身后。
“我越是背过脸,却越是看见你。”心情很好的汤姆·里德尔自然地接续上她遗忘的后半部分诗句,在对上她足够夸张的震惊表情以后,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他扬起头,望着前方缓慢移动的白云和蔚蓝的天空,漫不经心地解释,“你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写作业的时候,把这几句诗写在我的草稿纸上了吗?”
伊丽莎白则一脸心虚地跳回他的身边,歪着脑袋对他道歉。
“莉兹,你现在道歉的诚意还不如你揪多丽丝尾巴却惹它生气时那次。”压根没生气的里德尔学着她的语气,同样歪头揶揄,“不过,你知道这句诗的含义吗?”这时,他的口吻减少了些许随意。
“不知道。”伊丽莎白诚恳地摇摇头,“我只有模糊的想象,却没有更深的体会了。”
“据我看,这首诗的寓意不是那么好。”里德尔咬着嘴唇,他试图思考,却发现自己也找不出完美的答案。
伊丽莎白疑惑地望着仿佛陷入思索的里德尔,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不对诗歌感兴趣的里德尔会因为一句含义莫明的诗而变得沉默。
她牵起里德尔的手,而他默许了她的亲近,因此,再度高兴起来的伊丽莎白决定换一个新的聊天话题了......
毫不夸张地说,他们都已经习惯一个陌生的个体参与自己的生活和思考问题、作出决定的过程了。
要是说还有什么其他不同寻常的变化,那就是以马尔福为首的纯血统小团体的更进一步的亲近。
自从伊丽莎白在魁地奇球场救下那位银金头发的男孩以后,新的情况接踵而至。
他们似乎还无法笃定汤姆·里德尔的背景,即便有着鲁埃德的保证以及里德尔镇定的表现,甚至在马尔福试探对方的血统时,里德尔面色不改地说出自己出身孤儿院的事实,而那张漂亮沉静的面容则是恍若无知无觉地闪过瞬间的迷茫与哀伤。
是啊,汤姆·里德尔不正是一位被身世所困、流落在外的孤儿吗?并且,这位孤儿天资出众,又身负蛇佬腔(传言)的能力——类似的说法开始在斯莱特林学院小范围流传。
于是,一切小心翼翼的接触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饭桌的问好和公共休息室的闲聊,包括课堂的分组和教名的称呼。
因此,当里德尔和伊丽莎白在周三的清晨落座于魔咒课前排时,比往常早早赶到教室的妮芙丽亚·格林格拉斯会主动挑起他们是否有兴趣加入社团的话题。
直到奎因兰教授照常提前五分钟进入教室,这场令人兴致勃勃的对话才勉强停止,妮芙丽亚也开始低头翻看自己面前的课本和笔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