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向认为自己与鲁埃德·麦克道格、莱奥弗里克·莱斯特兰奇等人有明显的区别。鲁埃德过于鲁莽蠢笨,天真地把那些形式利己的教条奉为圭臬;莱奥弗里克则继承了莱斯特兰奇的疯狂,为了血统的纯洁性竟然不惜抛弃意见不合的家人;至于泰瑞·塞耶,他是他们这群人之中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总是在伪装,总是在隐藏,明明自己也有想要为之奋不顾身的事物,却总是压抑着天性。
“也......自己怎么能用也来形容他呢?还有谁也是这般伪装自己吗?”
他想到开满红玫瑰的夏日花园,想到一场场纸醉金迷的舞会和绚丽繁复的裙摆,情不自禁地晃神,却在即将回忆起那张令他从来平静无波的心湖充斥着稚嫩怨恨的脸庞时,被坐在身旁的鲁埃德猛地推倒在侧,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脑袋差点磕在硬实的木凳子上。
与此同时,那个几乎害他磕破脑袋的罪魁祸首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嘭”地发生了爆炸。
他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向魔咒射来的方向,而施咒者早已放下手中的魔杖。
“马尔福!没事吧?”负责控场的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萨菲尔·伯内特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预备制止被候选人打歪的鬼飞球,但在他掏出魔杖准备施咒的时间里已经有人抢先一步。
他同样望了魔咒射出的方向一眼,却瞧见正在低声说话的一对新生,可他没时间顾及他们,而是赶忙驱动扫帚飞过来查看马尔福的情况,谁能想到一个普普通通、即将顺利结束的队内选拔赛差点让最后一个鬼飞球撞飞小马尔福的脑袋呢。
在众人充满担忧的注视与问候下,马尔福很快从混乱中平复过来。
他直起身,穿过重叠交错的人群与那双黑色的眼睛对视,就连伯内特队长歉意的关切也被短暂地隔绝在这一秒之外。
小马尔福现在理解父亲教导他的结交原则了。
“比起他是谁,他能成为谁更重要。”
所以,弄明白究竟哪位新生有能力击碎一只高速运转的鬼飞球本身没多么重要。毕竟,无论对方是鲁埃德口中的蛇佬腔传人,还是那只站在他旁边、总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小蛇,在一年级时便有勇气和决断紧急施展明显不属于课堂教学内容的咒语,这都证明了他或者说他们拥有值得马尔福试探的价值。
“伯内特学长,我能理解,魁地奇球场的状况总是瞬息万变的,这只是可被容纳的风险之一,否则,我们又要如何看待正式比赛时的意外情况呢?”在一次眨眼的时间里,马尔福已经收回望向隔壁的视线,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几分巧妙的后怕情绪,抬起尖细的下巴,自如地应对面色灰白的候选人和主动递台阶的伯内特。
等到额外感谢过伸手相助的鲁埃德,马尔福整理好自己略微凌乱的衣袍,同他一起镇定自若地走向他们此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