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逐渐融化,罗莎从圣芒戈回来了。
伊丽莎白不敢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罗莎自从回来以后就总是独自待在三楼的房间,很久才愿意打开门见伊丽莎白一面。
“至少气色比在圣芒戈时要好上很多。”她这么安慰自己,下意识逃避其他可能性。
直到窗外传来阵阵蝉鸣,罗莎开始出门散步了。安德烈总是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
今天,他们两人决定外出度过定情十周年纪念日,便再次把伊丽莎白留给希尔弗照顾。
伊丽莎白并不觉得难过,相反她的机会终于来了。往常,安德烈为了照料罗莎,总是寸步不离艾佛利家宅,伊丽莎白根本找不到机会独自外出,更别说跑到伍士孤儿院和汤姆·里德尔见面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胸腔中出现一只轻飘飘的气球,带着她飞呀飞呀,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经站在伍士孤儿院的大门口了,旁边还有一脸绝望的小精灵希尔弗。
现在正是下午三点,一些孩子待在房间里睡午觉,一些孩子聚集在草地上玩耍。
她绕着孤儿院走了一大圈,愣是没有发现半点汤姆·里德尔的踪迹。
他会在哪里呢?伊丽莎白走到一棵繁茂的梧桐树下,抬头盯着对面用厚厚窗帘遮掩的窗户——直觉告诉她,汤姆·里德尔应该在那里。
“希尔弗——”对于使用小精灵,她已经变得得心应手,最初的一点愧疚不安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埋藏在心底。
“小主人,有什么吩咐?”希尔弗出现在那棵大树后,探出一只大脑袋弱弱地询问。
“我要去那间房间。”她指着那扇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玻璃窗,发出命令。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伊丽莎白出现在狭小昏暗的房间。
“伊丽莎白·艾佛利......?”汤姆·里德尔的反应出乎伊丽莎白的预料,在看到凭空出现的伊丽莎白以后,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向前逼近两步,神情极为恼怒。
希尔弗早已消失不见,如今房间里只有伊丽莎白和里德尔两人。这里本就是狭长的布局,再加上摆在两边的单人床,里德尔的逼近直接导致刚刚站稳的伊丽莎白跌倒在床上。可她毫不在意,反而顺势往床上一躺,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
“你欺骗了我!艾佛利!告诉你吧,任何惹我生气的人全部付出了代价,我可以让你倒霉。只要我愿意,你现在就会受伤!明白吗?”
伊丽莎白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她抬起眼,对上里德尔恶狠狠的目光。
“我没有骗你。我如约来了。”
“哼——漫长的等待也是一种欺骗。”里德尔轻蔑地说。
沉默。
“那好吧。你想怎么伤害我?既然惹你生气的人都付出了代价,那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推开压过来的里德尔,直起身,坐在床边,伸出自己的双手,递到他的面前。
这次轮到里德尔沉默了。
他将伊丽莎白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的头发上。
伊丽莎白不明所以,下意识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警惕地向后仰,“我是不可能把头发给你的。里德尔,你想都别想。你别忘了,我也会魔法。”
汤姆·里德尔的表情僵了一刹那,接着立刻说道,“转过去。”口气和那句代价一样盛气凌人。
伊丽莎白盯着他的眼睛注视了一会,在确认对方不是要拿走自己的头发以后,慢慢转过了身。
“嘶——你扯断我的头发了!里德尔。”
他将伊丽莎白束头发用的发圈一把取下,放在手中,来回掂量它的分量。
没了发圈,被绑起来的头发瞬间散落,还有几缕头发垂落到她的胸前。伊丽莎白晃晃脑袋,伸手仔细梳理了一下披散的头发。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伊丽莎白漫不经心地发问,她绕着自己发丝,认真观察里德尔的神色。
里德尔将那枚镶嵌有水钻的发圈塞进上衣口袋,坐回自己的床边说,“我要去一趟玫瑰街。”他对上了伊丽莎白探究的目光,便继续说,“用不着你,我习惯自己做事,我总是一个人在伦敦跑来跑去。”
“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没什么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祝你好运,里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