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渔梁:......
盛晏:......
倒也不必如此坦诚。
“抓...抓什么?”很明显,季渔梁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对于他来说,艺术作品内的情节上演在现实之中的确是件超出他认知的事情:“这是个玩笑吗?”
信天翁不留情面道:“怕了吧?后悔了吧?让你下班不回家休息跑这来?到时候看见胳膊腿乱飞,血腥I暴I力的场面我可救不了你。”
盛晏闪身过来笑道:“嗨呀大班长,你也瞧见了,信天翁这小子好好的就在这呢,要不这样吧,你带着他赶紧回家,免得阿姨担心。”
“盛晏!”信天翁大叫道:“我不回去,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真的鬼呢,自拍杆我都准备好了,今天小爷我必须来场灵异直播作为首秀。”
盛晏对他的发疯言论置若罔闻,继续道:“听听,都困得说胡话了,合着跑这当网红来了,就这样的精神状态保准出事,赶快领走。”
辞简也附和道:“对,无关人员是应该退场。”
信天翁:“糟老头子我可没惹你!”
辞简执起幡布一角默默地遮住了自己的脸。
季渔梁虽然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人类最基础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地方的确有蹊跷,他只站在这里不过须臾,从脊背上就不断地散发着阴冷之意,抛开是否有心理作用加持,这山谷里的风也未免过分凉了些。
简直不符合当下的季节。
念及于此,季渔梁马上道:“我送你回家。”
信天翁自然不同意:“不可能,今天我说什么都不回去,倒是你,你明天不上班?一会十点了,不回家睡觉大晚上跑山上发什么少年狂?我一社会闲散人员怎么着都行,但你不行,别跟我耗了,趁早下山回家。”
季渔梁却没动,他的长相是那种一本正经的英俊,同时或许是书读多了的原因,又有着一股书生气,却并不柔弱,毕竟季渔梁还是个散打高手,但在这样的长相下,他的愠怒就变得难以分辨:“你真不回?”
“不回。”
“好。”季渔梁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信天翁的这个回答,他把领带扯下来叠好塞进衣兜里:“那抱歉,我只能打扰各位了。”
盛晏一见他这个架势就明白他是要留下来,心中顿时连连卧槽,没想到见鬼这件事竟然都能让唯物主义者季渔梁如此热衷,果真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由此看来,牛顿所有的成就都是在二十六岁之前完成的,二十六岁之后就开始沉迷神学的这件事也绝不是空穴来风。
这不,他的忠实粉丝,现今二十三岁就职于某石油公司的季渔梁同学,竟也开始效仿偶像,有样学样了。
信天翁却并不慌张,他冷笑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在网吧看了一段午夜凶铃连做了两天的噩梦,别闹了,我没跟你开玩笑,真的有鬼。”
季渔梁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信天翁:“季渔梁!”
正在此时,白雾弥漫,阴风阵阵,一阵诡异突兀的风遽然席卷而来,而在呼啸风声中,还有着一个人凌乱急促的喘息声。
辞简脸色一变,迅速地掐算了一下,一拍大腿道:“不好!”
盛晏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蒋司源。
这小子居然还是跑了出来!
事实上远处迷雾中朦胧不清但奔跑速度极快的人影也的确就是蒋司源,他的脚步凌乱却步履如飞,即便是在奥运会比赛现场上也看不到这么快的奔跑速度,几近癫狂,几近诡异,浓稠的白雾间只能看见残影,可以说,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动作。
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如果蒋司源再这么继续跑下去,在他入阵被取了生魂之前,他肯定会先死于心力衰竭。
就在他们迟疑的几秒间,蒋司源已经消失在了诡谲雾霭之中。
信天翁目瞪口呆道:“这怎么追?”
曲律凝神望向幽深林间,眸中瞳仁宛如鎏金:“不用追。”
遭受了玄学事件直观冲击的季渔梁深呼吸道:“会死人的。”
盛晏点头:“是的,再不停下他就会活活累死,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要停下了。”
信天翁:“停哪?”
盛晏道:“自然是老地方,那个高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