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添新伤,交错叠加,皮肤没有几块光洁的地方。
蔚蓝每日都是挨打的份,虽然机率很小,但偶尔会遇上她们心情好的时候,便顶多只遭遇她们捉弄戏耍一番。
初雪过后的第六天,雪下的厚实,天天清理也不是个事,操场犯人常活动的地方狱警才叫集囚犯铲雪清场。
这日,叶绿华心情差的很,早晨她和牢里另一伙人发生了冲突,没讨到好。
而她一生气,受苦的就是蔚蓝。
定然对人特别关照了一个上午,将人带进仓库,她们同仇敌忾,从室外拎了两桶雪,团成球一个一个往蔚蓝衣领口子里塞。
蔚蓝冻得浑身发抖,四肢挣扎个不停,摇头挺身想要将雪球从衣服里晃出来,动作剧烈,压制她的几个女人差点没能按住她。
叶绿华一看,更是气急,上前提起蔚蓝头发随手用了大力就是一巴掌。
“反了天了!”
叶绿华自己的手掌打的一阵发麻,放开抓人头发的手,掌心掉出几缕黑发,心里暗骂一通,小贱人,骨头还挺硬,真是天生的贱人骨头。
蔚蓝被扇的偏过脑袋,左耳嗡嗡鸣响,脸颊火辣辣的疼,鼻腔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了,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昏,任由她们把整桶雪倒在自己身上。
末了,她们往她身上猛踹了几脚,吐了几口唾沫败兴离开。
蔚蓝躺在地上呼吸微弱,如同濒死的鱼儿,过了很久,直到仓库小窗的光亮投到她脸上。
她的身体很是冰凉,皮肤冻得发紫,身上衣服也由于雪水湿掉,冷干后变硬。
这个冬天真的好冷,好冷。
任她如何苟延残喘也熬不下去。
翌日。
蔚蓝的脸颊高高隆起,肿涨的紫红,一张脸瞧着夸张可怖,嘴角豁裂,叶绿华她们看到认为扫兴至极,却张狂的拧了几下蔚蓝胳膊,来回推搡几次。
“切,真没意思。”叶绿华一脸索然无味。
有人跟着抱怨道:“怎么这么不经打。”
她是所有人的出气筒。
知道不能尽兴,叶绿华带人离开去了别处。
大约是想让她好了可以再继续受她们欺负,那些人似乎私下约定过,近几日没几个人来找蔚蓝麻烦。
蔚蓝难得清静了几天,也终于能去食堂吃一顿像样的饭了,就是嘴角裂了道口子,吃饭张不开嘴。
不过,好歹是吃上几顿安稳饭了。
只是作为代价,她的左边耳朵似乎不太能听清声音了。
但是,好日子总有到头的一天。
每个周四食堂都会加餐,蔚蓝自进监狱以来从没吃上过,她谨慎小心的待在食堂角落躲着所有人用餐。
可还是有人发现了她。
那人经过,下意识多看了两眼,顿时手指着蔚蓝大声呼唤道:“绿华姐,她好了。”
话音一停,前面隔了好几桌的人全站了起来,一帮人朝角落涌来,来势汹汹。
发现蔚蓝的人张开双臂拦她,蔚蓝没机会逃跑,也不能逃,否则后果她承担不起,也不想再领教第二次。
叶绿华的心腹最先过来,短发女生眼神环视蔚蓝及周边一圈,看到桌上没吃几口的饭菜,坏笑道:“能吃饭了呀。”
下一秒,短发女生伸手将整个餐盘往桌上倒扣,油污流了一桌。
“哎呀呀,但是饭没了。”短发女生语带婉惜,脸上讥笑。
叶绿华过来看见蔚蓝脸确实好的差不多,除了嘴角血痂未掉,满意的笑了笑,伸出只手一把揪住人头发,蔚蓝站不稳踉跄往前移了位置。
“外面的人交待了你的脸必须好好的,大概你现在也只有这张脸能用了吧。”叶绿华笑了两声,揪住人头发使劲往后扯,蔚蓝被迫痛苦的仰头,叶绿华用空闲的手拍了拍她的脸蛋。
就在这时,从叶绿华她们这群人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知道今天周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