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过亲的女人实在可怕,江祈安抵不过她的胡言乱语,脸一阵一阵发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千禧来了劲儿,又从那窗户翻进去,扒着他蒙住眼睛的胳膊,“什么叫胡扯?难道你还有其他姑娘?”
“瞎扯!”江祈安不想承认他的稚嫩,更不可能说他还有经验,怎么都觉得自己跟个小鸡崽似的,怪丢人。
千禧却乐在其中,在他耳边使坏地问,“真的没有么?你喜欢温婉的,还是凶悍的,或者单纯喜欢漂亮的?”
江祈安气坏了,捂着眼,“我俩都这样了,你现在这么问……真是!”
他挪开手臂,就瞧她挤在窄小的床边,撑着下巴,一脸坏笑,“怎样了?”
他不服气,看她唇瓣翕动,作势就要吻上去,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千禧闭了眼,缓缓等着他的靠近。
“县令大人在不在?”外头忽然传来王策的声音。
江祈安心头一惊,眼疾手快扯了被褥将人整个盖住,黑暗袭来,千禧躲在被窝里心砰砰地跳。
还真像是偷情……
有那么一丝罪恶感,又有些说不出的愉悦。
江祈安与王策说完话,将整个门窗关得死死的,回头时,她缩在被窝里,只露个脸,一脸……期待。
不知为何,江祈安心里一阵慌乱。
那样的慌乱,并非害臊,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慌,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僵着身子坐到床上,周身气息变冷了,千禧能感受到,心想是遇见了棘手的事,问道,“王乡长于你说什么?”
江祈安背对着她,低垂脑袋,“嗯……小事而已。”
千禧估摸着方才的事情还能继续,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江祈安恍惚着回头,一双眼里,竟满是迷蒙,还透露着一种无力,却是挂着一抹淡淡的勉强的微笑。
强颜欢笑?
千禧心里头的荤事瞬间消散,探着头问他,“不开心?”
江祈安直答,“没……累了倒是真。”
千禧一听,心疼地拍了拍他的头,噘着嘴,“呜,给我家祈安累坏了,没事啊,待会儿吃过饭,烫个脚,好好睡一觉。”
她抚着他的头,又觉不够,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抱得足够紧。
这让江祈安如遇甘霖,心被结结实实地包裹住,结实的双臂回抱住怀中的人,越抱越紧,怎么都不觉着够,鼻尖她发丝深深的嗅闻,独属于她的幽香让他有些迷醉,心里的阴霾渐渐散了些。
千禧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听他的心跳,总觉得那心跳有些怪异,但她说不上来,他身上莫名的焦躁从何而来。
两人无言,就着这姿势抱了许久。
千禧忽的仰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喉结,动作十分自然,抱着抱着理所当然就会走到这一步。
江祈安又是一僵,低眸看去,视线交缠,千禧带着几分忐忑,伸着脖颈要去够他紧抿的唇瓣,他却不为所动,依旧保持那个姿势。
千禧没够着,堪堪亲到了他刺挠的胡茬,心里头有几分不甘,她又够了够,却是没想到,他躲开了。
他又将人抱紧,下巴隔在她的颈窝,完完全全回避了那个吻。
千禧瞳孔一缩,怎么会?
哪怕是新鲜感,也不兴过得那么快的呀!
她贴在他的胸膛,没敢吱声,只屏住呼吸,思绪万千。
她向来是憋不住话的,特别是面对一个能说话的活人,她沉声问出口,“你遇着什么事儿了?”
江祈安依旧抱着她,只是抬起眉眼,眸光晦暗,她的敏锐不是他拙劣的演技能欺骗的,他索性说明,“梁国在西北打了败仗。”
千禧推开人,认真望着他,“喔……这样呀……我不是很清楚,打了败仗意味着什么?”
江祈安看着她眼里的认真,淡淡勾起嘴角,“意味着可能会打仗。”
千禧听不得打仗,表情立马瘪了嘴,“那怎么办?”
“也不能怎么办,只要我们抓紧时间,把渠挖好,种上青苗,谁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他对千禧所说的,与许多乾并无差别,事实也是如此,他不算隐瞒什么。
千禧陷入沉思,她的确也不能怎么办,一个小小的媒氏也翻不了天,她很无力,所以懂了江祈安的无力,又抱住他,“那我能做什么?”
“该做什么做什么。”
“嗯,懂了。”千禧想都没想就应下了。
倘若他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她继续追问也只是徒增烦恼压力罢了。
她不再多问的理解,让江祈安没了巨大的心理负担,他温柔地抱着她,道,“陪你去羡江的事,能不能缓缓?”
“大事要紧,活人为上。”
“抱歉。”
千禧轻笑,“反正我没还没跟公婆坦白,心里怪害怕的,现在真像偷情。”
江祈安挑眉,嘴角一抹苦涩笑意,“你看起来挺乐意……自己还是个媒氏。”
“这有啥,无媒苟合的不知道多少呢,以前跟武一鸿天天船里头私会,不也让你保密么~”
无媒苟合……
江祈安彻底无言以对,她胆子是大的,万事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