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风波|7:10-7:45
高二(3)班|吊扇第五叶停摆
裴蘅的钢笔在晨读本上洇出大片墨渍。吴建国敲黑板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粉笔灰落在他袖口时,联觉突然将粉笔刮擦声转译成江浸棠的心跳频率。前桌的林小满转过身,递来半块樱花形状的橡皮擦:"你又在画心电图了。"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骚动。陈锐的篮球砸中江浸棠的空课桌,藏在桌肚的玻璃罐滚落在地——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樱花根系,正诡异地扭动着。周遥冲上讲台关掉吊扇,她的马尾辫扫过投影仪,幕布上突然显现防空洞的地图,某个坐标点持续闪烁红光。
"午休去旧器材室。"周遥压低声音,袖口露出的监测手环显示辐射值飙升,"江浸棠留了东西给你。"
社团活动|12:30-13:20
乒乓球室|胶皮温度39.2℃
林小满的球拍再次开裂时,陈锐正用马克笔在墙面涂鸦。他故意将"病秧子去死"的标语画在江浸棠常站的位置,颜料里混着的铁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裴蘅握紧球拍,反手击出的乒乓球在空中裂成两半,精准击中陈锐的手腕。
"这拍子该换了。"林小满擦着汗,"就像有些人该闭嘴了。"
她的指尖突然顿住——球拍柄的裂缝里卡着半张泛黄的票据,是二十年前某医疗公司的实验器材采购单。当她想细看时,陈锐的篮球砸碎窗玻璃,寒风裹着樱花瓣灌进来,每片花瓣背面都印着残缺的俄文字母。
旧器材室|14:00-15:10
霉味浓度超标|湿度88%
生锈的门轴发出哀鸣。周遥的紫外线灯扫过积灰的体操垫,照出荧光涂料写的方程式:"生命时长等于相遇次数的平方根。"裴蘅的联觉将霉味转化为耳鸣,这频率与江浸棠手术时的监护仪警报同频。
"看这个。"周遥掀开跳马箱,里面堆满贴着俄文标签的药瓶。最底层的铁盒里锁着本皮革日记,扉页照片上是两个婴儿——一个戴着呼吸机,另一个手腕系着裴蘅母亲独有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