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年初三的饭不欢而散,后头几天顾安知说让他在娘家住几天,可以陪陪爹娘。
阮白泠问他:“你不跟我在家里住吗?你把我甩开,想单独去哪里?”
“我在家睡觉,假期还有三天了,我一下都不想离开咱家的炕。” 顾安知这一年一天都没有跟阮白泠分开过,就算是在家,俩人也是一起在家睡觉,没有别的事做,“我想着你一年到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你不想爹娘?”
“是想爹娘……”阮白泠想了想,“我白天去爹娘家,晚上回来陪你睡觉。”
顾安知被他的话呛到了,紧张的辩解:“什么陪我睡觉,你是晚上回来睡觉。”
“就是陪你睡觉!”阮白泠气呼呼的说完,转身挎着一篮子鸡蛋出门了。
这鸡蛋还是当初他养的几只鸡下的蛋,当初被压死了一只,他哭了好久,后来搬去县城,他还惦记着,想拿去县城里养,但是顾安知说他们那边又干净又安静,他们养鸡声音大味道大,肯定会引起街坊四邻的不满,但是租那个两间房或者是三间房的院子,就能养鸡了,还能多养几只,说不定养匹马都够了。
阮白泠权衡了一下利弊,养鸡就不能跟顾安知睡一个炕上了,他想了想,就把这些鸡给了二叔二婶。
那些鸡养的好,下的蛋吃不完,二叔二婶让他拎一些回家给爹娘吃。
阮白泠回家待了几天,虽说在顾安知家过的也很好,但是在外是自己和相公共同经营一个家,回到家之后,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状态,被爹娘当成小孩子一样,他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大年初六下午,两个人回了县城,准备初七出摊的事,顺便再打扫打扫家里。
初七人很多,人挤人。
“好像大家在家这六天都被憋疯了一样,都跑出来了。”顾安知忙的一口水都没喝,他们家的粉条卖光了,开始卖炒菜。
顾安知之前做粉条的时候留了一大袋的淀粉,他拿给阮白泠,让他炒菜的时候把肉上面裹一些淀粉,或者用淀粉勾芡。
阮白泠试了一下,这样炒出来的肉不柴,很嫩。
“淀粉能锁住肉里的水分,炒出来会更好吃,还可以把淀粉做成糊,炸酥肉吃,或者炸鱼炸鸡都可以,你也试试。”顾安知好久没有吃过炸酥肉了,还有炸鸡,很想吃,但是这个世界没有淀粉。
阮白泠尝试了一下,炸出来的肉和鸡腿表面有一个酥脆的壳,就算放凉了,吃起来也是脆的。
阮白泠觉得新奇,炸了一锅,跟顾安知一顿都吃没了:“我刚才裹了一层面糊炸就没有这种效果。这红薯可真神奇,烤着能吃,还能做红薯,还能做淀粉。”
“不然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坚定的买下所有红薯。”顾安知看着着半袋子淀粉,觉得用不了几天就没了,淀粉一没,摊位上的吃食口感就变了。
而且今年县城这边的红薯都被他买了,来年大家也知道这红薯的用法了,他们摊位就不是独一份了。
他想着今年先把这个菜做出名了,等到秋天,他们继续把附近几个村子的红薯都收上来之后,一部分做粉条,一部分做淀粉。
摊位开始之后,果然生意火爆,都说他们家的炒菜更好吃,很多人慕名而来,城里一家酒楼的掌柜过来打包了几份菜回去,让酒楼的大厨们尝尝。
酒楼的大厨一开始还不屑:“一个小摊贩的炒菜能好吃到哪里去?估计也就是靠着便宜分量大出名。”
厨子说着尝了一口肉片,就不说话了。
“怎么样?是不是不一样?”掌柜问大厨,“看看,能不能破解出来。”
大厨忙活好几天,都研究不出来方法,其他酒楼也尝试了,都束手无策:“是不是这里头加了咱们不知道的调料,就跟那味精似的,咱们没有那个调料,就做不出这个味儿来。”
几个掌柜跑去找顾安知问他是不是出新调料了,卖一些给他们尝尝鲜,要是好用、价格公道,他们会大批量订购。
顾安知不是不想卖,只是没有原材料,他已经叫村里红薯厂的人帮忙去外省买红薯了,等到红薯买回来了再说。
顾安知只能骗他们说这个调料制作非常繁琐麻烦,一时半会做不了那么多,只够自己摊位的:“等以后我们乡下的厂子扩建了,一定卖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