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二叔二婶给阮白泠包了个红包,吃过饺子,一家子去院门口放鞭炮,街坊四邻都在守岁,听到他们放鞭炮,也过来凑热闹。
“这一挂鞭炮不少钱吧,这一年真是没少赚。”
“大过年的,图个吉利,来年我带着大家伙一起赚更多的钱,我从县里回来的时候,又接了个外来商人的单子,他要了不少味精,咱们味精厂得招更多的人。”顾安知说完,周围的人也跟着高兴,红薯粉厂里没红薯了,再开工得等来年秋天了。
现在味精厂单子多了,大家都去味精厂,也是件好事。
……
大年初三,顾安知带着阮白泠一起回娘家过年,阮风和陆远之比他们到的还早。
阮风又在门口等他们,一脸的炫耀,因为上辈子陆远之可从没跟他哥一起回过家,可是这辈子陆远之就跟着自己回家了。
阮白泠也挺意外,下意识的就问:“你们回来怎么没说一声?”
阮风生气的说:“这里也是我家,我回来还要跟你说,再说了大年初三带着相公回家本来就是咱们这的习俗,只许你回来不准我们回来?”
阮白泠:“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家里的桌子太小了,坐不下这么多人,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孩子,一起带来那屋子就更装不下了。”
“那俩小的放到他们姑姑家看一天。而且,我们给爹娘买了个大桌子,肯定坐得下。”阮风问他,“你们赚那么多钱,也不想着给爹娘换个大桌子?盖个新房子?”
爹娘在院里就听到阮风嚷嚷了,赶忙跑出来拉他:“去年你表哥把他家的配方给卖了,他们没怪咱们都不错了,你别说那些话气你哥。”
“就算卖配方,也是大表哥卖的,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还有,他们找大表哥做事,被出卖,是他们不会用人。”阮风大嗓门,他刚喊完,隔壁表哥家就传来砰的医生关门声,应该是表哥也听见了。
表哥之前被赵黄虎威胁把钱还回去,赵黄虎给他的银子上做了标记,若是他不还,赵黄虎说就要去衙门告他,让他去坐牢。
表哥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怕了,赶忙把钱还了回去。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聪明,赚了二十两银子,结果不仅把二十两还回去了,还赔了顾安知三两银子,跟儿子一起白做了一个月的活!他怎么能不生气。
尤其是现在大家都嘲讽他,排挤他,让他都快在这个村子里过不下去了。
他也无比后悔,要是没闹掰,说不准他也能在味精厂当个管事。
……
爹娘拉着他们:“快进屋把,别再门口冻着了。”
以往年夜饭,都是阮白泠做,他做饭好吃,吃过他做的饭之后,再吃别人的饭就觉得一般了。
今天爹娘还想着吃阮白泠做的饭,结果阮风把做饭的事给揽过去了,陆远之也跟着去了一趟厨房,说要帮忙。
阮风那叫一个得意:“看看,也不仅仅是他家男人会进厨房帮忙,我男人也会。”
阮白泠倒也乐得清闲,陪着爹娘说了好一阵子话,爹娘还是想让他们赶紧怀个孩子:“你和你弟弟这一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外头都说咱家的哥儿生不了,你们俩今年使使劲,赶紧怀上一个,堵上他们的嘴,”
顾安知心说为了堵人家的嘴就生个孩子,累不累啊,而且别人的嘴咋就那么金贵,为了几句闲话这么折腾自己。
阮白泠赶紧转移话题,说点他们做生意的事,搬去县城的事,还有去听戏,被人为难,县令老爷帮他们出头的事。
前面的事还好,后面听到县老爷帮他们的事,把爹娘担心的不行。
“之前我想着买个酒楼,可开酒楼就成了商户了,今天我们是农户还被他嘲讽,要是商户,可能就得跟戏楼老板那般,不仅被他们嘲讽,还要陪着笑脸了……”顾安知想,若是没有这个农民们的身份,当初也没办法给皇上写信,所以要是为了未来的发展,还真不能做商户,“所以我想着读书,考个功名,也做个官,以后就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爹娘听到这话,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巧这时候陆远之从厨房出来,说了句:“科举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考的,会写几个字,就觉得自己能考中状元了?我看你的脑子还没好。”
顾安知:“我没有说立刻去考,我会请先生教我读书。”
陆远之:“都说事以密成,你不满我们的嘲讽,就该自己偷偷去学,考上了我们都高看你一眼,考不上,不说出来也不丢人。”
顾安知无所谓:“没事,我说出来的事,就能做到。”
陆远之:“要是做不到呢?”
顾安知无所谓的说:“做不到就做不到,就是被刻薄的人嘲讽几句罢了。”
“相公肯定能考中!”阮白泠在旁边说,不管他相不相信,嘴上都得支持着,情绪价值给的十分充足。
陆远之很羡慕,能有个这样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夫郎,原本他的白月光也是这样的人,并且比阮白泠更加知书达理,可惜她爹贪污书院的钱入狱了,只能跟她划清界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