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就这样确定下来,祝以眠心情舒畅满面春风,变得越发乖顺粘人,除去上课这段时间,他几乎时时刻刻都与傅燕同待在一起,满心满眼都是他新得的男朋友。
他们谁都没有告诉,瞒着所有人偷偷的恋爱,加上又快期末,学习任务很重,连夏悉和蒋越野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关系的转变,每天都忙着赶卷子,然后闹分手。
傅寒和傅圳昀就更不知道了,祝以眠以学习为由天天住在傅燕同的公寓,只有周末回去一天陪陪傅寒,回了家,祝以眠也是刻意与傅燕同兄友弟恭,保持距离的,几乎没有露出马脚的风险。
恋爱这个词叫祝以眠春心汹涌,他根本没有心思学习,一心想着如何在三个月之内让傅燕同爱上自己,并改掉去读军校的志愿,他给傅燕同洗衣做饭,邀他去约会,给他放焰火,送玫瑰,甚至为了掰弯他,主动穿女装勾引他,励志要与他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
傅燕同却没有失去理智,他怕投入太多感情,祝以眠最后会很伤心,所以整天还是以学习为重的,但祝以眠表现得很努力,很渴望和他成为恋人,他就没有拂了祝以眠的意,偶尔会有回应,在无人处和他牵手接吻。
哪怕只有一点回应,祝以眠也开心得不得了,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心脏不停的跳动,不厌烦的说着喜欢,并问他可不可以喜欢自己,一辈子只做他的男朋友。
傅燕同心软,嘴上不应,却是戴上了祝以眠送的十八岁生日礼物——那条本该埋葬掉的燕子吊坠项链。
至少,可以让祝以眠不那么失望。
或许是这半个月积攒了许多学习压力,高考结束后几天,傅燕同第二次碰了祝以眠。
之前也有擦枪走火过,但并未做到最后,只是相互帮助。
傅燕同或许真的是性冷淡,祝以眠那么努力的勾引他,都戴假发穿白丝袜给他看了,却次次都失败,弄得祝以眠都打算给他下第二次春药了。
不过顾及高考,祝以眠没有作妖,安分守己着,没想到,这次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在上午晒衣服的时候,傅燕同就突然从后背抱住了他的腰,炙热地吻了他的耳根,叫他眠眠,紧接着他就被抱起来,丢进了卧室,承受了猛烈的恩泽。
莫名其妙,但祝以眠喜欢。
他哼哼唧唧的叫哥哥,后来嫌不够亲密,又叫老公。
傅燕同问他从哪学来的,他不肯说,傅燕同就知道他又在偷看小黄漫,叫他不许再看了,耽误学习,影响心智。
祝以眠就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肯理我,我只能努力看书学习了呀。
傅燕同眼眸晦暗如深,问他还知不知道自己几岁,成天就想着撩/骚/勾引人,还要不要脸,知不知羞。
祝以眠被折磨得浑身颤/栗,流着泪委屈地说:“要不要脸的,我都是你傅燕同的小老婆……呜……老公,你慢点……疼疼我……”
真是放浪不堪,哪还有半点纯洁无瑕纯真少年的影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夜总会的头牌小牛郎,傅燕同直盯着他,血脉喷张,野火更深,低头狠狠封缄了他的唇,差点将他弄死在床上。
自那天以后,傅燕同就收走了他全部的小黄漫还有一本他珍藏许久的霸道哥哥深深爱上我,每到周五周六晚上就弄他上床,定时定点打卡,任凭祝以眠再开放再主动,也是被他给弄怕了,第二天起来必定腿根发抖,走不了路,还有那些吻痕,祝以眠都不想说。
他觉得傅燕同应该是弯了,不然怎么跟开了窍一样,不仅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他,还逮着他就往床上扔,天天晚上抱着他睡觉,接吻牵手也不排斥,还咬他耳朵。
谁家直男是这样的呀?
祝以眠问了夏悉,夏悉说傅燕同百分之百是GAY。
祝以眠也觉得,超级GAY。
“……”傅燕同悄无声息走到在沙发后,居高临下凉凉道,“祝以眠,说坏话的时候小声点,我听得到。”
祝以眠原本睡在沙发上,跟和通讯另一端的夏悉聊着天,前几天夏悉发现了他脖子上的草莓,他不得已告知了真相,夏悉对此表示很满意,喜欢就要出动出击嘛,孺子可教也,于是两人时不时交换一下情报。
没想到被傅燕同听到了。
祝以眠一下子蹦起来,满脸通红的挂了通讯,跪在沙发上仰头瞅着傅燕同,乖乖问道,“哥哥,你不是在看书吗?”
傅燕同目光幽深的在他身上扫了一遍,问:“谁是GAY。”
祝以眠马上认罪伏法,举手投降:“我是GAY我是GAY,哥哥,对不起,我再也不说你小话了。”
傅燕同垂眸:“你们经常聊这些?”
祝以眠眨了眨眼睛:“嗯?”
傅燕同嗓音低沉:“聊怎么攻略我,掰弯我,让我变成GAY。”
祝以眠羞耻起来,险些无地自容,小声地说:“没有,就随便聊聊,况且……你都是我男朋友了,我还费那些心思干什么……”
傅燕同捏起他的下巴,眸光漆黑如墨:“我看你挺费心思的,给我下春药,穿女装,都是夏悉教的?”
祝以眠赶紧摇头否认,没有拉夏悉下水:“不是,那些,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和夏悉没有关系。”
祝以眠跟夏悉关系好是众所周知的,傅燕同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但也没继续计较,只是有些不满祝以眠被这样教坏,小孩子还是纯洁可爱一点的好,他不紧不慢道:“少看点不堪入目的东西,我已经尽量在满足你的需求了,足够你身心健康的发展。”
“什么我的需求,明明是你……”祝以眠话说到一半,见他眼神淡漠,就咬唇息了声,原来如此,傅燕同竟然是这样想的,傅燕同以为他勾引的举动,是因为他欲/求/不满,所以才每周对他做起了那种事……
可在他看来,是他一直在满足傅燕同的需求,因为傅燕同看起来比他还欲求不满,早上起来经常会有那种反应,肝火旺盛极了,而他,越长大,反而越少有了。
勾引傅燕同,只是为了叫傅燕同对他多上心,最好上瘾,快点弯成蚊香而已,每次做,不也都是傅燕同先石更的么。
“我什么?”
罢了,误会就误会吧,他确实每次都表现得欲求不满,主动不害臊的样子,祝以眠看着样貌禁欲的哥哥,心思百转,直起身去抱他的腰,脸上泛着淡淡的粉:“你……你总是勾得我不能自已,傅燕同,你色令智昏,红颜祸水,除了我,不许去勾搭别的女人,男人也不行。”
傅燕同盯着他,片刻后轻笑:“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祝以眠也脸热,有些时候他说话就是不过脑子的,但都是心中所想已久的大实话,“我长大了呀,什么话不能说,你别老拿我当小孩子。”
傅燕同抚摸他的脸,目光低沉,略有叹息之意:“是,你长大了,但有时候,我宁愿你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两人只相差几个月,但傅燕同的心智比他成熟太多,性格也沉稳冷淡,时常以兄长的身份引导着他。
祝以眠听出他话外之意,抿了抿嘴,睁大眼睛仰望着他,眸中光芒微闪,轻声说,“哥,我知道你一时间还不能完全接受我,可你不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燕同声音变得很低,在感情上,他总是表现得成熟而克制,微哑道:“总会有你的去路,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又来。
即使已经成为亲密的眷侣,傅燕同时不时还是会提醒他,两人永终究会分开的事实。
祝以眠不喜欢听这种话,心脏似被针尖密密麻麻的刺痛,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可是真的喜欢,又怎么舍得放手?他眼睛微微红了,把脸埋在傅燕同的腹部,闷闷地说:“是不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变成同性恋呢?”
傅燕同沉默了几秒:“或许是吧。”
祝以眠颇受折磨,忍不住问:“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能跟我上床?”
傅燕同又沉默半晌,吐出几个字来:“……你很漂亮。”
祝以眠不懂,抬起头来,哽咽说:“所以呢?”
傅燕同一字一句地说:“像女孩子。”
祝以眠很生气,瞪起眼睛:“你真把我当女孩子上啊!”
傅燕同没吭声。
祝以眠伤心极了,天都塌了下来,越想越气,推开他,站起来胡乱在他身上捶打,气急败坏地说:“我是男的!男的!我有唧唧!你有没有心啊傅燕同!我之前,之前就是随口说说的,我那么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真的把我当女孩子……虽然我是想过要为你去变性,但是你绝对不能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