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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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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叮——嗞啦——嗞——”

P大的下课铃声一直是段刺耳又有些历史年头的旋律,但学生们往往会因为内心因下课而产生的莫大喜悦而宽恕铃声的刺耳,以至于这段铃声被保留了一届又一届。

但李想不这么想。

她揉了揉耳垂,今天的铃声又拖长了截,破旧的播音器是块打磨石,把下课铃打磨得越来越尖锐,直到变成一段段无形的箭,扎在李想的耳膜上,消退的痛在脑海里荡起涟漪——那是创伤的余温。

李想下意识皱起眉头,她总是会在下课后拖延一会,啰嗦地收好包,走在人群后面——那样不至于太拥挤。

她在人群里看到刚结束课程的老师,老师系着一条花哨的丝巾,那条丝巾算得上是刚刚那节课的主角,老师笑眯眯地把丝巾理正,读博的孩子、美国留学、礼物,几个词在教室的上空转了转,变成李想脑海里胡乱缠在一起的线。她记得第一节课时,投影之下,PPT之上,老师的履历是一大串光鲜亮丽的陌生名词。听着听着,李想的眼皮开始止不住地下坠,辛苦这些年,就是为了在讲台上讲美国留学的孩子吗......

她彻底撑不住了,支起左手靠在窗边打盹,撑不住时头会向下坠,而后常年累积的学生经验又会下意识地让头抬起。

从远处看,讲师在台上讲得手舞足蹈,学生在座上频频点头,称得上是精彩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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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师正挤在下楼梯的人群里,看得出她极力地想要和旁人隔开距离,手肘向左撑起来,另一只手把包护在怀里,但无奈人太多,而旁边的学生又在专注地和同伴讨论午饭是吃黄焖鸡还是猪排饭。人越来越多,学生开始往旁边挪,老师终也护不住了,一个手抖把包摔到地上。

“挤什么!”

学生们自觉地挪开一小块空间,像是装上了什么无形的枷锁,后面的人也跟着换了道,楼道上只余下生气的老师和沉默但流动的学生们。

李想走在后面,她垂着头,企图跟在窃窃私语的同学们身后,和他们一样安静地溜走,但一管像护手霜一样的东西拦住了她。

bon marché......应该是法语,但完全看不明白。

李想把那管护手霜一样的东西递给正埋头搜寻的老师,老师的脸转阴为晴,抬眼一看是刚刚上课频频点头的学生,笑着把东西接过去,“好孩子,好好学习......”老师拍了拍李想的书包,别在上面的徽章被拍得嘎吱响。

老师走了,这里终于只剩下李想。

李想长舒一口气,空荡荡的大厅让她觉得惬意,她哼着平缓的小调,走过安静的长廊。走到最后一段楼梯时,李想看了眼四下无人,一步迈开,从台阶上跳下去。

呼——

完美落地。

双腿在空中跃出一个圆弧,却能不重不急地落地,书包被扬在空中,又稳当地靠回后背,连带着徽章也在包上翻腾了会儿。

李想在无人的舞台上闭眼谢幕,因为水课而变得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肚子也开始叫着抗议起来,李想开始理解同学们的心情,走向食堂去寻觅还有什么残羹剩饭。

仔细看会发现李想别在包上的那个徽章上,除开时间经过而留下的灰蒙蒙的痕迹,上面有着金色的五个大字——

反霸凌社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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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分钟前,李想的空地跳水惊动了躺在花坛旁的长椅上放空的男人,花坛修得不低,以至于李想完全没发现还有旁人——乱糟糟的长到胸口的胡须、几乎是垂到脸颊的黑眼圈、头上戴着的哈利波特里的分院帽——但更破更脏,男人看着李想谢幕,哼着歌远去,他的眼睛越来越亮:

“就是她了!”

此时在食堂美滋滋地享用食堂阿姨卖剩后大打折扣的“自助餐”的李想还不知道,她的无心之举导致自己被游荡在校园里的流浪汉选中,到底是命运的齿轮开始旋转,还是开始生锈,无人知晓正确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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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刷——”

P大就在李想的故乡,虽然从家到学校要弯弯绕绕地坐上个一个多小时的交通工具,但比起豪华的学生宿舍所要承担的高额住宿费,李想觉得通勤距离不算什么。

她习惯在开门的时候说上句“我回来了”,虽然现在无人回应。不过今天例外,被从门缝里塞进来的信从地上滑走,算得上是对她的回应。

“收信人;李想。”

一个不算薄的信封。

李想拆开信,一叠红钞票从里面掉了出来,好几张落到地上。李想捡起来数了数,不多不少,六千块。

“李想,根据判决书,这是我支付抚养费的最后一月。希望你在大学里脚踏实地,完成学业,不要学你妈半途辍学,不珍惜自己的时间,沉迷于虚拟世界,把精力放在现实世界里。父亲:李......”

后面的字看不清了,因为已经被泪打湿了。

李想的父母,早在李想十四岁时就已离婚。而李想的母亲,是在两年前消失不见的——那时李想刚满十八周岁。

在此之前,母亲经常不告而别,只是这次格外得久。

母亲的消失并没有使李想的生活水平急剧降低——母亲的积蓄取代了母亲,成为另一种陪伴留在李想身边——一笔不多不少的钱,足够李想撑到能养活自己为止。

母亲的消失并没有给李想带来生活上的实质改变,只是从那之后,父亲沉默地将抚养费从两千提到三千,并从李想十八岁那年起向后延续了两年。六千块,恰好是两个月的抚养费——今天,是李想二十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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