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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言郎君,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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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藏不住的终究是藏不住的,易辞晚一扭头就见言知确笑得鬼祟,一副极力隐忍的模样。

易辞晚不由暗自腹诽,这言郎君替卢崇看顾火候,竟也不曾提醒一二,定然也是个不通厨艺的,否则怎会放任卢崇糟蹋那好些粮食。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只得心里头将卢崇骂了千次万次,表面上却还要佯装若无其事。

遂将人引至正堂外,指着一侧歪歪斜斜的牌匾,“言郎君,你可识得这处客店的主人?”

言知确眼皮一跳,重新打量起牌匾来,似乎疑惑她从何处探得的蛛丝马迹,可转头又唯恐是她诓诈,犹豫间并未开口。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承认,易辞晚上前掰着牌匾一侧,指尖轻抚灰尘,清理出一截纹路,“这地方离你的寨子不远吧!我猜猜,这家主人可是姓闵?”

原来如此,这牌匾所用木料与书院门楼相同,是南境入关的舶来品,一贯不入寻常门第,言知确思绪飘忽,忘了是怎样一段光景,依稀记得,那一日也如今日这般寒凉透骨。

他跪在沃雪中苦苦相求,应承会以命相报,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抬走了这小小一块牌匾。

此后经年未见,再相见时便是天人永隔,断梗飞蓬草草收场,血迹沾湿衣襟淌了一地,终究是死不瞑目。

他那双眼,是言知确亲手合上的。

“他不是闵家人,只是与我们有些交情罢了。”

难得许久不曾回忆起这些旧事,时过境迁,有些早已不值一提,言知确将牌匾挪正,学着易辞晚的样子抚去陈年灰烬,平下心来,从容不迫道:“这便是易姑娘所说的要事?”

“是,也不是!”易辞晚收回手,取帕子在指尖细细擦拭,目光从那只略微泛红的手背上一扫而过,笑得有些漫不经心,“我只是想到,这熟人身故,总得报个丧才是,言郎君想必有些便宜之法能与寨中人联络,如今我身边正缺些人手,这门路与人嘛,论说是惦记也不为过。”

“你看昨日咱们也算患难与共,不如……”易辞晚搓搓小手,上下一合,将言知确的手掌包裹其间,俯身凑上前轻哈一口热气,替他回暖掌温。

她的手指格外纤细,却异常暖和,温热触感从肌肤上轻柔地渗透,如潮讯引发血液翻涌,他一瞬间拘谨起来,心慌意乱,眼神不知该往何处放。

“不必了!”言知确抽回手,深吸一口气,义正言辞道:“易姑娘还是歇了招揽的心思为好。”

她有说是什么事儿吗?易辞晚双手呆举,短暂懵懂过后,心绪变得明亮而愉悦,仿佛寻到了某种乐趣,于是特意转了语气。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说的是正事儿!”易辞晚眉眼上扬,鄙夷他,“瞧瞧言郎君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纵然我有旁的心思,也难为你如此忌惮,怎么区区书画先生的差事,像是引你入不轨之道似的,这般不待见。”

她语调越发轻柔,渐渐地带了几分委屈,自顾自地揉搓着双手。

言知确一时语塞,几番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仍是咽回心底。

易辞晚也不逗他,正了正神色,“替我传个消息进城,就说城外发现了矿脉,有人偷偷开采,发了笔不小的横财,如今城外的庄户都得了信进山去,城中富户也早便差了人手出城。”

她双手环抱,行至言知确身前,歪头与他对视,“如何,言郎君可愿相助。”

“还是我去吧,”彭满忽然捧着脸盆窜出门,在腰间蹭了蹭水渍,仰头道:“我记得路,脚程更快。

他方才起床洗漱,听见楼下的细微动静,误以为有生人靠近,怕刀剑惹眼,便顺手提了脸盆轻手轻脚地靠近,没料到是自家主子同人议事,偷听了半茬,一时没忍住跳了出来。

自家下属什么德行,她一清二楚,只是不屑拆穿罢了。

易辞晚瞧也不瞧他,在言知确看不到的角度,微抬右腿蹬向彭满脚踝,用力碾了碾,报复似的狠狠出一口恶气。

彭满倏得呆滞,很快反应过来,忙揉了揉脑袋,拍掌“嗐”了声道:“我差点儿忘了,我同那开门的兄弟不熟,人家未必肯卖我面子,还是……”

他正欲将担子送回言知确肩头,转头却不见了人影,易辞晚无声朝外指了指,暗示他对方早迈步下了台阶,往院门外去了。

彭满追着人影望去,隔了段距离,言知确脚下一顿,只留下一句“去去就回,”便一头扎进风雪里,逐渐模糊了身影。

身后传来细微的呼喊,易辞晚抬高了声音,奋力挥挥手,“言郎君,早点儿回来,卢崇的手艺还等着人品鉴呐。”

言知确回头,隔着茫茫白雪回望,她像一只鲜活的喜鹊,在雪中肆意张扬,仿佛坠了一缕无形的久违的牵绊,将他牢牢系住,留待归来。

随即,他自嘲似的笑笑,被一阵雪雾淹没了去向。

“主家!这事儿真能成吗?”彭满不禁有些怀疑道。

“世道艰难,没道理放过这样的好事,云祥民风彪悍,且看他们如何闹去,”她意味深长地看向言知确离开的方向,安慰似的拍了拍彭满肩膀,着意叮嘱道:“你记得将那匣子生银托他们带去内城,在人多的街角撒上就是。”

……

冬雪消磨人,风声呼啸环绕周身,在衣襟的缝隙里藏下斑驳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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